有人开口道:“秦统领作为两营主帅之一,在此案上应该避嫌。”
“把话说清了,我自会避嫌。”秦学起道:“还是诸位觉得王爷查不清这案子?”
众臣没料到他竟说出这样的诛心之语,当即有些愤愤。
“肖统领……”李湛突然开口道:“大家都在为你申辩,本王问你,对于这‘里通外敌’的指控,你自己可认?
肖腾云方才一直面色冷淡的跪在那里,闻言看了李湛一眼,开口道:“下官不认这密信中的内容,单凭几份密信就定了下官的罪,下官不服……求王爷明鉴,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还下官一个清白。”
“不认?”秦学起冷笑道:“肖统领你莫非忘了当初自己是如何坐上这个位子的了吗?”
肖腾云面色铁青,愤愤看了秦学起一眼,开口道:“你若是觉得当年的事情不妥,大可叫王爷去查,但今日这指控便是杀了我,我也是不会认的。”
纪轻舟立在一旁听着秦学起与肖腾云的对话,突然有一种感觉,两人仿佛在一唱一和。随后他便意识到,肖腾云应该是被李湛打点过了,因为肖腾云那语气中虽然满是愤懑和不甘,目光却显得很是平静。
因为李湛此举,已经将肖腾云逼到了一个无法反抗的境地,他只有两条路可以选。
要么认了眼下里通外敌的罪名,结果满门株连,要么配合李湛牵出此前的案子,认了他诬陷西峰营前主帅一事,结局虽然依旧难逃一死,但李湛会保全他的家小……
否则,一旦李湛意识到让他活着没有价值,那么他随时还可能多一个畏罪自杀的罪名。
无论换成是谁,估计都会选第二条路吧……
“好!”秦学起当即单膝一跪,朝李湛道:“既然肖统领自己都说了,单凭几份密信就定罪难以令人信服,那下官恳求王爷着人彻查当年西峰营前主帅获罪一事!”
朝臣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万万想不到话题一波三折,最后会拐到这么离谱的地方来。可眼下这局面虽离谱,却也合乎情理。
只因当年拿密信状告别人的人,今日成了被告之人。
若循着先帝此前裁定那件案子的先例,此事根本不必再查,直接依据密信和口供定罪便是。否则……一旦详查此事,便意味着否定了先帝在处理那件案子时的做法。
“诸位觉得呢?”李湛开口问道。
朝臣们垂着头默不作声,一时之间都不敢开口回答。
“张尚书觉得呢?”李湛点名道。
“老臣觉得……”张尚书心念急转,在那电光火石间突然窥见了李湛的用意,便开口道:“国有国法,一切本该依着律例办事。既然此两件事情都存疑,何不……一起找人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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