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面上浮现出惊诧,想将它取下来,却被皇上一把拦住。
“回父皇……”太子见阻拦无效,只得低声回复道,“此乃是……为了丞相,还望父皇莫要怪罪。”
丞相在不久前的宫宴中中毒身死,而新相未立。
“自我小时起,丞相便教授我以兵法诗书,是谓有师恩与我。而今他身死,凶手尚未被绳之以法,儿臣斗胆愿以……师生之礼守丧。”
一番话说得诚恳至极,又感人肺腑。
皇上微声叹了口气,垂下去的眼角更显憔悴苍老。
“是啊,你自小就跟相国亲近得很。”他回忆道,“我记得若杨判的案子正是丞相亲手搜证立案,而判敌的信件被搜出来的那天,你正在江屿宫里跟他下棋玩。”
太子隐在被子下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一下。
“儿臣抱病在宫中休养这几天……可是出了什么事?”他试探性问道。
“无事。”皇上摆了摆手,“年龄大了,想起往事罢了,不说这个了。”
太子垂着头,温顺地笑了笑。
“父皇,儿臣这次得以死里逃生,还多亏了七弟舍命相救。他从小……没有母妃,孤单惯了,而今也快及冠了。”
“对,你不提醒,朕差点忘了此事。”皇上沉思片刻,“那你心里可有合适人选?”
太子立刻拱手道,“七弟终身大事,儿臣不敢多嘴。”
“说就是了。”
“……”太子纠结地沉吟片刻,随即试探性地说道,“听说夏大人有一女儿,与七弟年纪相仿,容貌甚佳,晓诗书懂礼仪。儿臣以为……与七弟极为相配。”
顾渊在熬着汤药,江屿在塌边拿过书卷,随意翻着。
这些日子被太医强制要求在宫中养伤,他闲得无聊,便叫顾渊去民间集市上购置书籍,越闲越杂越好。
结果顾渊带回来一堆堪称“古代土味情话本”一类的书。
“你这都买的什么东西。”江屿在连续翻了三本限制级画本后,忍无可忍地摔本,“我让你买闲书,没让你买动作画本。”
顾渊一脸委屈,“殿下,我可是将路边小摊上的闲书买了个遍啊,谁知道他们卖的都是这些……我这就帮您把它们扔出去。”顾渊怕惹到自家殿下,连忙抱起那摞画本就要往外跑。
“等下,谁让你扔了?”江屿撩起眼皮,上翘的眼尾中还蕴着三分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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