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笑道,“我不要将军什么。只要你的一颗忠心。”
萧向翎与他对视良久,在那颇为沉重且富有压迫性的目光中,他竟无来由生出些惶恐来。
“二殿下说笑了。”萧向翎突然笑道。那笑浪荡得随意,又夹杂着与轻浮不搭边的寒,像是从北疆刮过的刺骨冷风。
“刀尖舔血之人,哪来的心。心都没有,又何谈忠心?”他说,“天寒,二殿下请回吧。”
门骤然被打开,江驰滨回过神来。
仓皇的军士跪到脚边,“殿下,大事不好了。”
江驰滨心一紧。
“您要救的那位囚犯,在牢中……咬舌自尽了!另外……陛下急召!”
江驰滨一上朝就感觉到了形势不对。
大殿中气氛微妙,刑部一干人站在左侧,江屿背对门口站在右侧。而萧向翎竟由两位士兵看守立于右后方,他身上并无任何捆束,周身衣物严整,不脏不乱。
而大殿正中,赫然跪着那位下毒的侍女。
想到她兄长牢中自尽的消息,他心下一虚,缓步走到大殿角落。
“江屿,你之前以性命相保投毒一案另有隐情,请朕急召相关人等来朝上,你可有何话说?”皇上开口。
又是江屿!
江驰滨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瞪着那个白色的背影,同时一-股不安的情愫从心底升起,让他双-腿发颤。
不,江屿不可能知道的。他想。
自己与那宫女曾对天发誓,此事定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而宫女栽赃给萧向翎已经事成,他也早已准备好营救他兄长的计划,只是……
“启禀父皇,投毒一案却是另有隐情。当日此女乃是被逼迫说了假话,事实上萧将军并未指使宫女投毒,还望父皇明察。”
萧向翎颇为意外地抬起了目光,却又不免夹着几分怀疑。
江屿没抬头,示意宫女在皇上面前陈述证词。
那宫女面色灰败,单薄的衣物已经有多处漏洞。浑身抖得不像样子,连说出口的话音都是紧得很。
江屿肩膀微微一松,脱下自己身上披着的白裘衣,披在那女子裸-露的肩膀上。
“别怕,说出来。”他在她耳边轻声道。
“启禀陛下……指使奴婢下毒的不……不是萧将军。”她勉强找回了声音,吐出这几个字。
话音未落,江驰滨愤怒的声音便传来,“大胆,投毒大案岂为儿戏,如何能忍你每天变化说辞?就不怕家里人遭报应不成!”
“家里人”三个字显然是触动了某种战兢的恐惧,那宫女猛地一抖,却是不敢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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