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江屿疲惫地勾起唇角,做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话语中未尽的含义是:我不是觉得你说的话残忍到难以接受,也不是因为这件事觉得累。
也不知萧向翎是否领会到这层意思,但他却继续开口。
“而桌案下藏匿的,和寄往北疆的信件应该不是出自一人之手。原因之一,他没有理由在构陷若杨的同时,真正寄出一封信将军士地图寄给北寇,引火烧身;原因之二,两封信没必要伪装得完全不同,没有理由。”
江屿轻微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第一拨人的目的很好理解,单纯为了将若杨置于死地,其中原因我猜不出,但皇后定是脱不开干系。但第二波人的行为倒是有些坐收渔翁之利的意思,给人的感觉是……”
“等下。”江屿忽然出声打断。
在询问萧向翎之前,根据贺楼青提供的一些信息线索,他心中已经对整件案子有着大体的猜测,只是这种猜测过于冷酷与惶然,他希望一个人来反驳他。
但是当对方的思路与自己的想法逐渐严丝合缝地对应,心中那种绝望的不安感逐渐飙到了顶峰。
他随意笑了笑,将心中的想法咽了下去,却只是说了句,“抱歉,头有点痛。”
“我帮你按一按。”
“你还会这个?”江屿有些意外。
“你躺过来。”
江屿半信半疑地转过身,换了个方向躺下身来。萧向翎把他的头部垫高在自己的膝盖上,双手从脑后开始,从轻到重地缓慢按着。
“你接着说,给人的感觉是什么?”江屿觉得有点舒服,便眯起眼睛问着。
“我是说,第二波人像是知道第一拨人的行为,才将计就计将地图和信件寄往北疆的,他们针对的不仅是若杨,还包括第一拨人。你之前说丞相负责此案,不问青红皂白定了罪,我更倾向于他在第二波人。”
“嗯。”江屿随便发了个音节,表示自己在听。
“但只有一点。”萧向翎放缓了动作,“既然与皇后相关……你当真不想怀疑一下太子殿下?”
江屿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在沉默片刻后说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你记不记得你之前问过我,为何如此畏寒?”
“记得。”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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