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要帮你找到你想要的东西,应该由江屿自己来决定,任何交换的信息都不能作为我替他决定的筹码。”萧向翎直视对方, 缓缓说道,“况且我们之间的事情,我更希望有朝一日他能自己告诉我,我只信他。”
“他想不起来之前的事。”沈琛劝他,“从他口中,你永远也听不到。”
“那就不必听到。若是他不想提,我也不会追问。”
沈琛抬头看向对方,试图从那黝黑而深邃的眼眸中读到哪怕一丝退避躲闪的情绪,却发觉其中尽是坦然,仿佛见底的湖水,渺远的河汉,反而衬得他自身浅薄而可笑。
萧向翎是江屿的心上人,而在旁人眼中,他不过是太子殿下的一条忠犬,在太子本人眼中或许也未必好出多少。
他将全身爪牙碾磨锋利如尖刀,数十年如一日只为那一人鞍前马后。那人辉煌时,他隐退在见不得光的暗处;那人落魄时,却只有自己愿意出手替其收硷残骸,依旧仿若珍宝一般紧密护着。
沈琛苦笑,无奈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忽有一只黑色的信鸽从远处飞来,在漫山的雪白中极为显眼。萧向翎怔愣片刻,随即伸出手来,那信鸽便落在他手腕上,他从上面取下一张信纸。
而紧随那信鸽身后,竟有一只雪白的鸟,径直落在了沈琛肩上。
萧向翎看完信上的内容,显然有些发愣,抬头皱眉看向沈琛。
“萧将军那封信是谁发来,所谓何事?”沈琛问道。
“北疆下属所发,说江屿回宫后,说我与北疆暗中勾结,故意放进来一队轻兵,而今皇上让我把军符交与杨广,自己只带一小波军队,以示忠心。”
萧向翎随即嗤笑道,“江淇跟他父亲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个借口都用多少次了,都不想着如何去改。”
沈琛讶异挑眉,“听萧将军如此说,你是咬定朝廷在找借口诈你,一丝一毫也没怀疑到江屿身上来。”
萧向翎看他的眼神愈发冰冷,他便抬眼解释道,“江屿刚会走路不久,我便教他剑术,与他相识已有十余年之久。江屿天性不坏,聪颖敏锐,性子倔强,但却也极其擅长圆滑诡诈,勾心斗角。就算他嘴上说得好听,也难免会或多或少地暗算旁人。”
“多谢沈公子提醒了。”萧向翎一边说着,一边当着对方的面,把那张信纸撕成碎片。白色纸屑瞬间消融在雪中,消失不见。
“只是你与江屿十余年的相识,却未必有我这结识一年的人更了解他。我心中有数,沈公子今后大可不必再提起此事。”他语调有些许发冷,“那沈公子的信又是何人所寄,信中内容为何?”
沈琛瞥了一眼手上的小东西,似是感觉事情有些耐人寻味,“传信鸽的香料我只给过两个人,其中一人不太可能,另一人……便是江屿。可是这信鸽上,竟是一封信纸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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