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尔笑道,“我知晓,可我也确实想出去走走。在这皇宫里,她也只是吓吓皇姐罢了。”
她笑起来纯美动人,如今长开了,又比十四岁时更招人眼。
她态度温和,越歌瞧着她看,试探地低下头去,又被她别脸躲开。
“抱歉……皇姐,我还接受不了。”
——越尔想起苏汐担忧地看着她的那个隐晦眼神。
越歌直起身,收敛住眸中情绪,“是我唐突,小九,本就不是你的错。”
夜里被苏浅抱上床的时候,苏汐满心憋屈,只觉白日里那番想找越歌出气的别扭心思直是喂了狗,尤其被她不管不顾地射了满满当当的滚精,哪怕浑身酥软,亦是气得直发抖。
她恨着声骂她“禽兽”,可苏浅只是沉默着舔舐她的泪,就着滑腻的精液又在她身体里动起来,“只是这样看着姐姐,肉棒子都好硬。”
苏汐哑口无言,颤着身子紧闭了眸,心凉如冰。
她想——至少越尔比她幸运。
然越尔再见到苏汐时,苏汐眼底深藏的挣扎和抵抗却已是微乎其微。
她曾抗拒得那样强烈,可如今,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屈服。越尔以为,她那样的女子,该是柔而韧的,谁也压不垮她。
彼时苏汐方从崔巍山回来,被苏浅那样狠心对待,又得知自己日后恐不得怀孕,若此事被苏浅得知,或许她难得生出的愧疚,将成为她更要执拗地绑住苏汐一辈子的借口。
苏汐好似被逼到了绝境,她什么也不能说,她只能拼了命地逃。即便后来见夏昭兮当真对她生出了情意,她也只能想着,若日后延续不了夏家香火,只好替她多纳几门小妾。
那是她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是最后依然落得荒唐可笑。
兵荒马乱的拉锯,仿佛只是一场胡闹,一切佯作回到了正轨。可她知道不一样,苏浅也知道。
她踏落泥潭里,难得挣扎。
“苏姐姐……不逃了么?”
越尔看她懒散地趴在桌上,脸色醉红,满眼颓唐,“心有牵挂,如何能逃?愚士系俗,窘若囚拘……我也不过是个愚人。”
她将自己困住了。
乱战结束,苏汐回京之后去看过越尔。
那时,她眼里只余了深不见底的平静,仿佛剩下的路该如何走,她总能寻到法子。
她陪越尔去看望幽禁在宫中的越楚,她也从未曾想过,越尔同越楚是同胞姐妹。
宫中的腊梅凛凛绽香,两人步在宫路上,花瓣簌簌飘落。
她侧首望着容色平静的越尔,问道,“殿下同越楚……”
越尔看她一眼,已是了然。
她总能明白苏汐话中之意,回眸答道,“皇姐没有杀她,便已很好。我明白她,可她不适合坐那个位置。”
她转过身来拉住苏汐的手,叹息道,“我代她伤害你的那些事情抱歉……她是我姐姐,幼时,却也是极疼我的。”
苏汐摇头,尘埃落地,她也不想再理会什么。
越尔便拉着她慢慢走,问道,“苏姐姐如今已想清楚了么?”
苏汐点头,“已犹豫太久了。”
越尔从她身上收回目光,不再多问。
她却也没有时间犹豫了。越歌从前不会对她做什么,可如今成了皇帝,一切也都不再一样。
苏汐在她身后看着她,眸光静静,“如果确定不了自己的心意,退不了的时候,进一步也无妨。”
越尔皱起眉,不想她也来劝她,“你要我进一步?”
她少见地没有懂得自己的意思,苏汐摇头,道,“总是被人逼着走,心里的厌倦总也分不清到底是因为被逼,还是因为真的不愿。你试试,若真的不愿,我便助你离开。”
“就像当初拐我出离落殿?”越尔含笑看着她。
苏汐被她戳破当年心思,也有些不好意思,低着眸从她身旁离开,“随你试不试。”
闻声竟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惹得越尔追在她身后笑。
直到两人在宫中交换身份,各自沉默点头,做下生命里最慎重的决定,望着彼此眼中前所未有的清明,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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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越歌和小九才是副的,映衬姐姐的心思,简单写成一章番外好了,七夕快乐,姬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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