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垫上白历用被子裹成了个大鼓包,陆召远远看着,他知道白历不会有什么好梦。
在甲壳虫上的时候白历就说过,他不想住院,住院就睡得难受。
陆召嘴唇动了动,看着那坨鼓包低声道:“他得一直那么睡吗?”
“为了情绪和腿伤考虑,睡着了比较好,情绪稳定,方便恢复,”老郑解释,“不过要是有伴侣的信息素安抚肯定是最好的。”
陆召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嗯”了一声。
沉默了几秒,老郑略显犹豫道:“陆少将,站在医生角度,有些话我还是得嘱咐。”见陆召侧头看他,老郑继续道,“易感期ala都跟混蛋一样,没什么自制力,很容易发生强行标记的事情……”
他的话说的很隐晦,但陆召没怎么费劲就琢磨出什么意思了。
虽然是伴侣关系,但陆召跟白历仅有一次短暂的临时标记,老郑八成是从白历那儿得知了这一茬,以为陆召是不乐意被标记,白历也默许了不标记。这事儿本来算是人家私事,但老郑怕万一真出了意外,这俩人会有什么误会。
“我知道,”陆召转回头,平静道,“没事。”
老郑松了口气,看了看陆少将那张曾多次出现在新闻捷报上的年轻侧脸,觉得帝国之鹰倒是真和传闻里一样话少。可不知怎么的,这几个字挺让老郑开心。
一开心就没兜住,多说了两句:“那就行,标记之后A和的情绪能互相影响,就不至于得这么吃镇痛剂处理了。白历刚负伤住院那半年基本就一直这样半睡半醒,中间还赶上一次易感期,可太难办了……”
陆召想起白历那句话,他说他在梦里住了几百次院,死在病床上无数次了。
睡着了是在病床上,醒了还搁病床上。白历下甲壳虫的时候嘴里的嘟囔:“投胎崴了脚姿势没选好,合该一辈子倒大霉,操。”
当时没太理解,现在陆召觉得白历是挺倒霉,不吃镇痛剂就腿疼,吃了就困,睡着了做噩梦,醒了继续腿疼,遇上个易感期更痛苦,那几年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有时候陆召觉得摆在白历面前的路有无数条,可不管他选哪条都不会好过。
司徒的个人终端响了起来,陆召回过神,听见司徒往外走了几步接了通讯,好像是研究所那边的事儿。
“标记会影响A之间的情绪,”陆召没再继续让他受不了的话题,而是问老郑,“临时标记和永久标记都会?”
老郑没明白怎么突然说这个,但还是道:“差不多,时限不同而已。”
“永久标记影响的更深一点儿,”江皓插话道,“以前出任务解救过几个被反复永久标记的ega,救出来的时候深度成瘾,根本离不开ala,精神都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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