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历。
几乎一瞬间,四下里的议论声又响了起来。
这是白历在舆论重提当年他负伤退伍的事情后第一次出现在这种场合,在场大部分人的心情都有点儿复杂。
这种感觉很微妙,在此之前白历还是个浪荡公子哥儿,废了条腿没了前程,明里暗里没少被传闲话。没想到时隔多年,忽然就有人把事实摆在了公众眼前,告诉所有人白历不是那个白历,白历是军界退下来的白历,他是个少将,就算没人记得过,他也曾经是个为了帝国洒过热血的少将。
勋章蒙尘让人扼腕,蒙的尘要是你亲手扬上去的灰土,那就不是扼腕了。
那是尴尬和内疚。
白历站在灯光璀璨的演说厅,他在军学院度过了四年时间,并且在负伤后再没回过这里。
他有短暂一秒的停顿,陆召侧头看了看他。
“这地儿还是这样,”白历小声说,“亮的人眼瞎。”
陆召想笑,跟白历一起往预留给他们的座位上走。
贵族之间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白历一路打着招呼走过去,或许是错觉,这帮人的眼神少了些前几年的看热闹,多了点儿探究和隐晦的亲近。
白历笑了笑,没当回事儿。
他和陆召的预留座位在唐开源的斜后方,两人刚走过去,唐开源就站起了身。
“晚上好,”唐开源看着陆召打了个招呼,继而看向白历,“没想到白先生也来了。”
这两个人的关系不是什么秘密,多年不合的异姓兄弟站在一起,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白历还没开口,陆召淡淡道:“坐那儿。”
指了个靠里的位置让白历坐。
“我想坐外边儿,”白历也没搭理唐开源,“你这怎么还指定位置呢。”
“家属坐里面,”陆召说,“你是家属。”
白历愣了两秒:“有这规定?”
“军学院没有,”陆召把他推进去,“家规。”
后面几个军学院的学生发出几声善意的笑。
唐开源略显尴尬地站在那里看了几眼,他刚说了“没想到白先生也来”,陆召就给打断了,甚至没让白历回答,自己也没回答,但话里话外带出来的意思很明白——关你屁事,这我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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