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厅公正中立,在元帅带领下的军界也不会允许这件事儿继续沉沙海底。外界也已经开始再次要求皇室军界给出合理解释,当年的案子已经没办法再压下去了。
多少年了,白历跟江皓终于看到了一点儿正义的曙光。
但有些曙光来得太晚,看见光的人都快累死在路上了,已经没有力气露出笑脸。
“是好事。”陆召拍着白历的后背,他找不到别的词,只能翻来覆去地重复,“白历,没事,是好事。”
“我知道,”白历说,虽然碍于皇室的脸面,这事儿会低调进行,但只要元帅和第二继承人站在同一边,林胜跑不了了,“我知道,我就是……”
陆召不知道怎么开口。
“死了那么多人,江皓一辈子都有负罪感,多少个家庭都跟着遭殃受罪,”白历说,“为了一个人,搭上我们的命,我们的人生,我的这么多年,我他妈一辈子能有几个这么多年?”
“就算这帮畜生都完了,狗屁命运也崩盘了,那也不能怎么样,”白历的一只手摸索到自己的肩膀,江皓太用力,都快把他肩膀给掰断了,“死了的人活不了,留下的痛苦也还要承担。我的腿到死就这样了,江皓知道,所以他到死都觉得欠我的。”
陆召感觉白历的身体都在抖。
“可我还是挺开心的,我跟江皓那孙子不一样,我还是知道该不该开心的。毕竟我走了这么多年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路,”白历说,“终于看到了点儿人烟。”
陆召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
却听到了一声压得很低很低的啜泣。
白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很多年没这样过了。
可能是因为今天一天充当了两个人的哭诉对象,白历觉得这里面有传染的成分在。
陆召抚摸他后背的手僵住了,白历很想说“别停继续”,但嗓子像是堵了棉花,怎么也说不出声。
后背覆上一片温热,陆召俯身把白历捞得离他近一些,搂住。
白历感觉到一个吻落在他头发上,又向下落在他的后脖颈,腺体,衣领。
“歇会儿吧,”陆召说,“歇好了,再开心。”
白历感觉陆召罩在他身上,把他裹得很严实。
像被子结界。
在结界里他可以不是安慰人的那一个。
被子结界可以藏住很多哽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