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寒用指尖弹了弹耳尖儿,嗓音带着刚起床的一点慵懒,问道:“不是不喜欢睡床上么?”
“当然!我才不想!”话音刚落,身上的被子被那双大手压住,动弹不得。
段无心猛然挣扎,柔软的触感碰到脖颈,一秒清醒,立刻回神。
他,怎么会,在凌君寒的被子里?!
而且,这人看起来和他预想的半残结局完全不同,神清气爽,四肢健全,朝气蓬勃。
段无心伸了伸前爪,想要挣脱钳制,一掌踩在凌君寒的胸肌上。
天呐,这人还有裸睡的习惯
掌心下的皮肤坚挺硬实,实在没忍住,又多踩了两下。
这些都不是重点。
等等,灯呢!
段无心猛然抬头,那盏被他寄予了全部希望的水晶吊灯,仍然纹丝不动的挂在房顶,在阳光照射下,更是闪亮。
一晚过去,竟然无事发生。
三观受到冲击,段无心陷入了沉思。
他的衰神预感竟然头一回出现了误差。
大概是脑子还没恢复工作,跟生了锈的齿轮似的,吭哧吭哧转不动。
这不科学,玄学失灵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从那股晕乎乎的气氛中领悟了一丝。
以前馆长跟他说过,这世界就是不公平的。有些人走路摔跟头,喝凉水都塞牙;但有些人就是运气绝佳,上天眷顾。
段无心被凌君寒的气息烘得浑身暖洋洋,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
突然,福至心灵,豁然开朗。
难道说,凌君寒不仅自个儿是绝顶欧皇,还能顺带让他也转运?
想来想去,只能是这个解释。
那盏灯,和这股温暖无害的氛围,都是最佳证明!
被各种倒霉事儿折磨到死的黑暗人生,好像突然在这一刻照进了光亮。
纵然这人看起来不太好惹,但待在他身边无比安全,这已经算是这辈子头一回碰上的绝顶好事。
昨天,是他这么久以来,头一回完完整整睡了一晚。
床也没塌。
灯也没掉。
没被呛着。
没做噩梦。
虽然不想承认。
凌君寒这人,大概就是他生命里的明灯吧。
“问你话呢,傻了?”凌君寒见他一脸呆滞,揪了揪耳朵,发问。
“啊?你刚说什么?”段无心抬起头,头一回像看救世主一样看着凌君寒。
作战计划再次更正,他要好好的留在凌君寒身边。
快乐的,安全的,不被吃掉的,活下去。
凌君寒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我说,以后还睡地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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