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院墙上的付明轻可说是纵览全局,见他二人出来,赶忙剧烈的挥动自己的手:“快快快,这边这边,赶快上马离开。”
裴烨完全没想到他也在这里,当时这人醉酒从楼梯跌落,他便已探得付明轻身上没有半分内力,分明是个手无缚鸡的书生,这半夜跟着跑出来凑什么热闹。
纵身掠过去一手提起对方衣襟,眼角余光飘到宅院外的两匹骏马,裴烨恍如拎小鸡仔一般,拎着付明清丢到其中一匹上,自己带着晏江引飞身上另一匹马,继而不做停留的奔了出去。
嘶哑而气急败坏的声音被远远的甩在身后,裴烨用尚且完好的左手握住马缰,方才强行运功加速了血液的流逝,他此时大脑昏沉,眼前几近一片昏黑。
晏江引感受这鼻息间浓烈的血腥气,不安的回过头来,却只看到一个被黑色布巾覆住的下巴,他试探着问道:“你没事吧!”
回应他的是一阵的沉默,不是裴烨不想回答,只是此刻胸中血气翻涌,他怕自己一开口,喉间压抑不住鲜血就会喷溅出来,届时只怕不能给这敏感的少年半丝安慰,反倒徒增烦扰。
裴烨几乎拼着所有的意志力,忍下浑身的剧痛保持着头脑清醒,半个时辰之后,他们从客栈的后门回到了房间,迈进房门的一刻,他终于体力不支的倒了下去。
“清渊!”晏江引看着他倒下去的身子,感觉就像心中的巍巍大山一夕倾塌,从未有过的恐惧蔓上心头,他手足无措的去扶裴烨,然而心神大恸之下,手脚也跟着发软,人没扶住,反倒二人一齐扑向了地板。
晏江引被裴烨压在身下,想推开他,看着对方浑身的血迹,甚至找不到一丝下手的地方,心急之下,一双漂亮的凤眸晶莹了起来。
处理好马匹和痕迹的付明轻从门外进来,看到这一幕差点傻眼,回神之际匆忙的跑过来扶裴烨,费了半天的劲儿,方才将他弄到床上,累的憋红了一张俊秀的脸,一边擦汗一边忍不住的嘀咕:“你这家伙,吃什么长这么大个个子,真沉死了。”
晏江引回头瞪了他一眼,在床上翻找包袱里的伤药,解开裴烨衣裳想给他上药,却在看到那挺阔身躯上狰狞入骨的大小伤口时,双手颤抖的几乎连药瓶子都握不住了,慌乱之下,心中蔓上一股浓重的怨恨,恨自己的无用,为何总在这样的紧要关头累及了他,帮不上半点的忙!
“你这小子,真是……”付明轻凑近床边,取过晏江引手中伤药,“这里我来吧,你去弄些热水回来,他的伤口需要处理。”
晏江引下意识要反驳,但眼下情急,他实在无法平静的面对裴烨那一身的残伤,咬了咬牙,转身走了出去,唤了小二烧好热水,晏江引亲提着水桶回来,普一进门,就见付明轻正举了把寒光凛凛的匕首,就要向着裴烨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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