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陵也没多问什么,接过东西便走了出去。
徐婉音走到一旁,吩咐丫鬟拿了纸笔过来,提笔蘸墨,也不见如何思考,便洋洋洒洒写了一纸药方出来,女子字迹娟秀中带着一股潇洒,字体也并非大晏常见的模样,端的是别具一格。
“小月,你速去将这些药材抓来。”
“是,小姐。”立在旁边的丫鬟应了一声,拿着药方匆匆离开,不一时容浅陵进来,将那水袋递给徐婉音,她亲自将盛了冰水了袋子放在小孩额头和手臂上,然后每隔一炷香又将水袋拿开一会儿。
她就这么一直照顾着床上的裴修,直到那叫小月的丫鬟回来,她这才起身:“我去配药,师兄你看着这里,水袋记得每隔一炷香换个地方,不然容易冻上皮肤,小家伙要受不了的。”
徐婉音出去之后,裴烨不由感慨了句:“你这师妹,倒是个秒人。”
这样的话,若从旁人口中说出,大体会带上几分风流抑或调侃,可是配上裴烨那正经的表情与沉稳的声音,除了由衷的夸赞之意外,并不能让人联想到更多。
容浅陵笑了笑:“那丫头自小鬼点子多,也不晓得都怎么想出来的。”
裴烨听出他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了几分自豪,便知他二人关系必然很好。
两人浅浅说了几句,便都将注意力转到床上的小家伙身上。
小半个时辰之后,徐婉音回来了,她身后跟着月儿,小丫鬟手中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个一棕一白两个小瓶。
那白瓷瓶子与寻常装药的瓷瓶无异,倒是那棕色瓶子模样有些奇怪,瓶身上细下粗,中间圆圆鼓鼓,里面插着一根微长的水管,水管与瓶盖紧紧的连在一起,倒像是嵌进去的。
裴烨虽有疑惑,却并未多问什么,她看见女子将那白瓷小瓶拔开瓶塞,从里面到处三颗绿豆大小的黑色药丸,起先喂给裴修一颗,然后将那棕色瓶子的细送入小孩口中,左手轻轻一挤,裴修便将小药丸咽了下去。
如此反复三次,徐婉音终于停下动作,他偏头看向裴烨:“令公子已用过了药,不出意外的话,午时之前便会好转,至于要想彻底恢复,这药材还需视情况做反复调整,毕竟小孩身子脆弱敏感,药量的控制若是把握不好,只会事倍功半。”
他从前见过的大夫,谁不是一副药方开下来喝上一个或者几个疗程,还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当下更是觉得不一般,想了想,裴烨诚恳道:不满徐姑娘说,犬子是未足月生的,身子向来不好,姑娘医术过人,若能为我儿调养一番,在下将不胜感激。”
所谓医者仁心,这点徐婉音和容浅陵倒是如出一辙,当下便道:“我既然插手医治令郎,必定不会半途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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