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这种时候还记挂着明天的工作。
狻猊都不知道是该为他的敬业鼓掌还是该生气了,他爪子在地板上挠了挠,就感觉周围的光线一暗,继而头上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徐有初竟是当真爬上床关灯睡觉了。
床底下黑黢黢一关灯就是真的伸手不见五指,因着太过狭窄即使是狻猊也得趴伏下身子才能将将把自己塞进去,一抬头就要撞到床板的高度。而且因为大扫除也扫不到这里堆了不少灰尘,翻了翻还能找到不少零碎的硬币纽扣之类的小东西。
这种想想都让人窒息的环境,对于狻猊来说却是非常有安全感,他慢慢在床底下换了个方向揣起爪子,对着缝隙外两眼放空地继续发起呆来。
以他的视力和听力可以很轻易地捕捉到外界的风吹草动——徐有初把被子窝成卷钻进去,因为太冷翻来覆去,把枕头搂到怀里身子蜷成虾米,呼吸均匀仿佛昏昏欲睡。
就好像他刚才只是跟狻猊讨论了一下明天吃什么,讨论完了自顾自上床睡觉半点心理压力没有,搞得满心纠结到把自己塞进床底的狻猊更加的……
纠结。
纠结脑子像打了死结的毛线团,纠结到他把身上的毛都揪下来好几撮。
在他兀自发呆纠结的时候,就看见一只手摸索着伸下来在床底下晃了晃,徐有初的嗓音里柔和又带了点倦意,“大佬晚安。”
又平静,又温柔,无端叫狻猊回忆起以前曾见过的香客——他是香炉上的坐兽,见过无数人虔诚又笃信地跪在佛前,在不沾世俗的清净地乞求着世间烟火气的凡俗之事。
祈求平安,祈求安康,祈求万事顺遂,祈求……
姻缘天成。
狻猊忽然间,有些恍惚地想笑。
后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睡得不怎么安稳的徐有初感觉怀里一空,继而有什么暖暖的东西钻进了怀里,代替了被他揉得不成样子的枕头。
细密绵软的毛毛在指尖缠绕着打圈,徐有初闭着眼翻身把怀里的大毛团抱紧,低头蹭了蹭,含混道:“晚安。”
狻猊被他抱着,慢慢抬头用鼻尖碰了碰他的下巴,低低应了一声。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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