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出城门,身后便有传令的太监赶了上来,说李琼要在三十里亭饯别她。
李斯年朗声笑道:“陛下果然还是不放心太女殿下。”
季凌霄对于李琼这护着眼珠子一般的照顾早就免疫,只对李斯年笑道:“陛下厚爱阿奴,阿奴实在愧不敢当。”
李斯年想到之前做错了事情被陛下禁在府中反省的李嘉和李庆,还是不得不庆幸这大周的太女是李神爱,最起码,这三人中李神爱还能多长一个心眼,不至于让人捏在手心里玩。
这样想着,他口中便道:“殿下自然当得。”
季凌霄回眸一笑,催马扬鞭先一步去了。
三十里亭周边绿树成荫,亭顶朱红,从远处望去像是一块翡翠中落入一点朱砂,风拂过檐角的铜铃,发出空灵悠远的声响。
季凌霄下了马,又回头看向李斯年。
“既然是陛下为殿下送行,李某就不便前往了。”
她又望向一路上不知为何生起闷气的唐说,和一言不发的慧心。
慧心回神道:“贫……我与唐先生还有事情商议,殿下去吧。”
没人陪伴便没人陪伴,季凌霄回身,动作利索地跑了过去,刚拐过遮掩的树木,见到亭子里的人影,她便大声打着招呼:“阿耶!”
李琼回身,粲然一笑。
季凌霄顿住了脚,她总觉得今日的李琼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阿奴在看什么?”
“阿奴在看……”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周,笑呵呵道:“陛下好像格外俊朗了。”
“你这阿奴惯会甜言蜜语。”李琼摇头,却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朕可什么都没有做。”
这话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季凌霄看了出来,他少见的收拾了自己,还穿了一身新做的便服。
她又扭头去看桌子,失望道:“不是要饯别吗?酒呢?菜呢?”
“带兵作战怎么能够饮酒?”李琼恨铁不成钢地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没有酒那总该有菜吧?”
李琼捏着她落下的一缕头发,板着脸道:“你近日要骑马,备受颠簸,吃的太多会不舒服的,你听朕的每日要少食一些。”
“哦——”
李琼无奈又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耳朵,“好了,别无精打采的,顶多朕每日让人六百里加急给你送一些好吃的糕点。”
季凌霄觑他,觉得他真是越来越有做昏君的潜质了。
“没有酒,没有菜,这哪里叫饯别啊。”季凌霄小声抱怨着。
“难道朕来了还不够?”
季凌霄骤然变了脸色,笑盈盈道:“怎么会呢?阿耶可比好酒好菜重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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