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义伸出去安抚的手甚至还没碰到贺忱,就被他猛地一把攥住了。他正要出口的话便也咽了回去。
贺忱攥着明义的手腕,直接顺势将明义拉去了怀里,重重地抱住了。是他们都熟悉的姿势,明义整个人缩进贺忱怀里,严丝合缝地嵌进去,仿佛两人生来就是一体。
是他们最能给彼此安全感的方式。
明义听到贺忱的声音响在耳边:“……我知道。”
“让我……让我抱一会。”贺忱说。他的吐息冰凉,好像在细微地发抖,就好像他突然觉得很冷似的。
明义抬起手,一下一下地顺着贺忱的后背。
顺着顺着,他突然觉得这个手势有点熟悉。细细一回想,发现这是他平时摸狗的手法。沿着后脊背,一下一下,从头到尾。
明义:……
他忍不住泄露出了一点笑音,贺忱抬起头看他一眼,似乎怔了怔,原本沉郁的面色不由被打了岔,看起来便没那么难看了。
明义摇了摇头,示意没事。贺忱看着他的表情,品了品,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贺忱脸上的阴云像是被阳光一点点驱散了似的,脸色慢慢好转了。
他默不作声地伸手取下了明义抚在他后背的手,攥在手心里,然后低头堵住了明义笑着的嘴唇。
不过其它的后遗症,果然也如和尚所说,对明义的生活造成了许多影响。
比较明显的一点,是明义的味觉突然恢复了。
回到宅子后,他们再次一起吃饭。菜一样样端上桌,都是他们最常吃的家常菜,卖相都不错。明义在贺忱灼灼的目光下夹起一样菜,面色如常地送进嘴里。
贺忱的声音有些紧张:“怎么样!”
明义整个人都呆滞了一瞬,接着,他咽下去这口菜,像是被这恐怖的味道激出了本能,难以置信道:“我们喂猪都不喂这个!”
贺忱:……
明义看了看筷子,又看了看桌上熟悉的菜式,恍惚地伸筷子想再夹一道尝尝。
贺忱一头黑线地伸筷子挡住了明义的筷子:“算了,咱们出去吃。”
明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都是贺忱做的,就像平时一样。也就是说,他平时吃的都是这种菜,只是他味觉失灵,什么味儿都吃不出来。
明义顿时没话了,有心想安慰贺忱一句,也实在说不出什么,只能带着恍惚的表情沉默着。
路上,贺忱问他:“你既然尝不出味道,为什么每次都说好吃?”
明义犹豫一下,还是如实道:“因为顿顿有肉。”
对于这一世之前的明义来说,能吃上肉,已经是想都没想过的幸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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