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看到时浅跌落坐地,“怎么了?”
时浅可怜兮兮地揉着肚子:“晚上没吃饭,可能低血糖了。”
她边说边抬眼看依旧一动不动站着的许成蹊,秋水般的眼盈盈,被月光照得愈发如雾,“我晚上一直在办公室外面等你,可你没时间,我等到上课只好先回来了。”
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草丛里的虫鸣。
短暂空白。
继而是一声听不出情绪的,“以后我没时间,你直接找其他老师。”
时浅小脸一垮。
正要骂自己弄巧成拙,一只修长干净的手掠破她眼前的风。
掌心是数天前被她强制放进许成蹊抽屉的润喉糖。
“以后按时吃饭。”
伴着这句话,这盒兜兜转转绕了一圈的润喉糖再度回到时浅身边,她心念急转,一把抓住放下东西就欲走的许成蹊,拽着他手腕站起身,“学长,干嘛这么麻烦,你搭把手我就站起来了呀,糖留给你吃。”
许成蹊挣开时浅的手,面无表情回教室。
时浅连忙跟上,不由分说将他拦在教室门口,攥着润喉糖的小手离他口袋咫尺:“学长,你是自己放还是我放,嗯?”
昏黄的光从一步之遥的教室里漏出。
落在身处暗影的俩人身边。
俩人气息交缠,一个垂眸,一个倾身,少女软却不安分的手在他口袋边缘反复游走,一双亮晶晶的眼微扬起看他,另只手与他手腕暗中较劲儿。
一墙之隔,是离门口最近的学生,稍有动静,就会招致好奇的眼神。
足够社死。
许成蹊罕见地处于明明可以体力压制却不敢乱动的尴尬处境,眸光沉了又沉,才从时浅手里接过那盒糖,放进口袋。
时浅笑着松开手,踮起脚,在他耳边低语:“学长,你随身带着我送你的糖,是不是代表你其实没那么讨厌我,是不是?”
许成蹊退后两步,在骤然响起的下课铃中转身进教室,嗓音冷淡:“你想多了,本来就是要还给你的。”
时浅:“”
走廊响起憋了一节课的喧嚣,时浅回到座位,这才看清刚才许成蹊递给她的东西——是那张曾被她盖脸又被许成蹊拿走的物理试卷。
力透纸背的修改密密麻麻,旁边标记着时浅已经开始有些熟悉的物理公式,男生字体不同于妖孽长相,笔锋凌厉,游若蛟龙。
时浅趴在桌上,反反复复地看着这张被许成蹊认真批改的卷子,抑制不住的笑从眼底溢至梨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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