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脸色齐变。
不等何放开口,觉得自己受到天大侮辱的张清气急败坏道:“反了天了,哪儿有老师和学生道歉的?!你这孩子就算最后证明没作弊,那也是应该的,我这是提前帮你扼杀不该有的念头!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道理不懂吗?!”
好一个「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污蔑了人,一句轻飘飘的“你这次没做错事不代表下次不做错”,就将带给别人的伤害一笔抹杀。
时浅嘴角扯出一抹讥讽。
“学生作弊是全校通报加记过,凭什么老师做错事就一点惩罚都没有,如果不是张老师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随便污蔑我作弊,我不会损失考试时间更不会影响答题思路。”她语气微顿,冰冷而高傲的目光直视着面前不配为人师表的老师,“我首先是独立的个体,其次才是一个学生,作为独立完整的人格,你做错事,和另一个独立完整的人格道歉,无可厚非。”
暮色的光穿过狭窄的长廊,映得少女一张不惧威严的脸干净,咄咄逼人的视线无不彰显着她特立独行的性格——那是自小在宽松自由的家教氛围中成长才能培养出的强大底气。
张清全身血液直往脑门儿冲。
“你,你,就算再给你半个小时你也做不出来!”
时浅冷着脸:“我做不做得出来是由我每天学到凌晨三点的学习成果决定,而不是由你建立在偏见基础上的信口雌黄决定。”
这句话后,一直不曾言语的许成蹊微微动了下眸,向来波澜不惊的深潭如有长风掠过,短暂而无声地,激起涟漪。
时浅懒得再和张清争辩下去,抬眸转向何放:“何老师,只有道歉不能弥补整件事对我造成的伤害,现在全学校都误以为我作弊,到时候成绩出来,我考得还行,岂不是更加坐实了我‘作弊’的罪名。”
张清闻听此话,怒不可遏:“时浅,你是想让我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给你道歉吗?!我告诉你这不可能,只要我还是这个学校的老师,我就不可能和你一个学生道歉!”
时浅嗤笑:“张老师,你未免把我看得太小气了。”
她一扬下巴,点点墙上随处可见的通知栏,“我觉得咱们学校的通知栏有点单调,只有荣誉榜和批评榜,应该再加一栏,把我这种被污蔑的人洗刷冤屈的通知也放上去,能更加体现咱学校的人文关怀。”
丁檬嘴角抽了抽。
这丫头就是想让学校发个她没作弊的澄清通知,还非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害她还真以为要加什么有趣的栏目。
何放没好气地看眼结果还没出就要条件的鬼丫头:“用不用再弄个进步之星的榜单?”
“好主意。”时浅煞有介事地点头,“我肯定能高居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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