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成蹊:“不是。”
“那你想吻我,为什么不敢?”时浅摘下他眼镜,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时浅的眼睛极黑,瞳仁干净的像上好的墨玉,之前没少被人误会戴了美瞳,许成蹊对时浅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行事张扬的姑娘长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盯着人看时,仿佛要把对方的魂魄吸走。
许成蹊在时浅的眼睛深处看到渺小的他,缓缓闭了闭眼。
“七七,我只是怕这是场梦。”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他对她的感情,对她失而复得后的喜悦,以及害怕自己心爱的姑娘只是一时兴起,与他欢爱后会消失不见。
时浅触到他几近失控的心跳。
忽然就意识到,这场破镜重圆的恋爱,其实不止她一人在担心,看似平静的许成蹊,其实心里充溢着远甚于她的惶恐——他真切地害怕失去她,害怕这场完全由她占据主动权的恋爱,被她随时叫停。
时浅眼睛微微泛了酸。
抱住他,吻上他柔软的唇:“学长,不是梦,我说过要你用下半生补偿我,是真的,少一天,都不行。”
男人蓦地一僵。
下一秒,单手抱起时浅,将她放在外面的沙发,温柔倾身,所有未能宣于口的浓情都化为压制许久的吻。
下午。
时浅没去工作室,乘着暮色的风去江大,路面留下积雪的车辙。
雪后的校园美不胜收。
有人堆了雪人,歪歪扭扭地噘着胡萝卜的嘴,和经过的学生们拍照留念。
正值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天黑得早,楼道已经亮起灯,时浅推开阶梯教室的后门,吱吱呀呀的声音惊醒了后排的几个学生,同时回眸,看到时浅,皆是一阵惊喜的骚乱。
时浅竖起手指,轻轻“嘘”了一声。
而后找个空位坐下,从包里拿出本书,装模作样地放桌上,支着头,一眨不眨地看向讲台上正在板书的男人。
骚乱没有惊动许成蹊。
他依然专注地讲课,时不时回身在黑板上写下重要的知识点,低沉清冽的嗓音回响在教室,性感迷人,人却是一丝不苟的严肃,衣领系得严丝合缝,沉闷的黑色镜框遮挡着那双另时浅迷乱的清眸。
时浅看着讲台上禁欲不容侵犯的男人,脑海中想起他昨晚的样子——他温柔抱着她,她坐在他腿上,不着一物的硬朗再无束缚地离她咫尺,滚烫地燃烧她睡衣,男人明明已经动情,却依然克制地只和她接吻,想拿衣服盖住窘迫的存在,却被她顽劣地拦截。
“我喜欢你这样。”
不再是人前永远清规戒律的君子,而是真实的,有温度的,让她感觉到他深深爱着她的恋人。
这样的许成蹊,只属于她一人,就像那些他藏在衣领下,俊美如造物主精心雕琢的风景,只有她一人知道。
“呜呜呜好帅,真想知道许教授不戴眼镜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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