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本宫不该一气之下亲你,故意捉弄你……”祁炎为了她几经生死,她却还顾及什么“长公主的尊严”而欺负他,想想都觉得过分。
在山洞里相依为命的那个夜晚,她便打定主意,若是能化险为夷,她一定要开诚布公地和祁炎谈谈,认错化解嫌隙。
纪初桃道:“本宫以后不会如此了,还请将军忘了那晚的事。”
祁炎道:“怎么忘得了?”
甚至,食髓知味,夜夜入梦。
他声音很低,纪初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未曾听清,便微微侧首:“你方才说什么?”
祁炎喉结吞咽,半晌道:“无甚。”
他换了话题:“若说道歉,臣也有一桩旧事要向殿下坦白。”
“什么?”
“去年在狱中,臣让殿下去慈安寺中取一重要物件……”
祁炎顿了顿,“其实那东西根本不重要,是臣故意拿来试探殿下立场的,若殿下打开了盒子,将情报告知大公主,臣则会视殿下为敌手。”
说完,他便抬眼望着纪初桃,密切地盯着她细微的神色变化。
这是祁炎欠她的道歉。他做好了准备,便是纪初桃再失望再愠怒,自己也得受着。
然而纪初桃只是微微一笑,轻松道:“你是说这事呀。”
“殿下不生气?”祁炎问。
纪初桃道:“本宫早知晓了。那时你与长姐嫌隙正深,本宫贸然去接近你,是个人都会起疑的罢?原先还有些担心,你会用那东西做文章,但回去的途中一想:真若是重要的东西,你也未必敢冒这个险让本宫去取,既是无伤大雅的物件,试探了便试探了。”
祁炎默然。
以前他觉得纪初桃是心机做作,相处久了,方知她是真的温柔纯净。
知世故而不世故,最是难得。
仿佛卸下一个重担,祁炎墨黑的刀眉一扬,问道:“殿下就没有别的话要问臣?”
当然有。
那块玉……
纪初桃思忖了一下,还是小声问道:“你为何要骗本宫,说没有墨玉?”
“臣也想问,殿下因何知道臣有墨玉?”见纪初桃红唇轻启,祁炎仿佛看穿她想法似的,提前道,“殿下可别说‘是从别人那儿听来的’,这块玉,压根没有外人知道。”
啊,竟是这样么?
难怪初见那日,在花苑中询问墨玉,他会那般警戒抵触……这可要怎么解释?
纪初桃甚是心虚苦恼了一阵,而后反应过来,抬起杏眼道:“是本宫先问你的,小将军先回答了,本宫再答。”
她当真是一点亏也不肯吃。
祁炎极低地笑了声,说:“这玉是护身符,若给外人瞧见,会有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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