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初桃道:“可是本宫没有想赐花的人。”
说到此,她一顿,脑中顿时浮现出一张桀骜英俊的脸来。
拂铃看了眼她的神色,嘴角微微扬起,轻声道:“奴婢听闻,今年簪花御宴,镇国侯世子也会去。”
纪初桃眼眸微亮,细嫩的指尖转着鼠须细笔,忽而认真道:“你们说若是送武将,该用什么花?”
挽竹和拂铃相视一眼,俱是露出些许轻快的笑意。
宋家酒楼,厢房内。
祁炎抱臂望着窗边的铜镜,面无表情,甚是凝重。
一旁,宋元白翘腿嗑着瓜子,忍不住道:“我说祖宗,你来我这儿对着这面破镜子看了快半个时辰了,到底意欲何为?”
祁炎审视着镜中眉目硬朗的脸,肃然问道:“我和孟荪,谁好看?”
“咳咳!”宋元白险些被瓜子仁呛住,一阵猛咳。
见鬼了!这是祁炎问出的问题?!
宋元白满脑子都是“吾与城北徐公孰美”,半晌颤巍巍竖起一根大拇指,嘴角抽搐道:“君美甚,孟公何能及君也?”
祁炎本就随意一问,也不指望宋元白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遂伸手将铜镜扳倒在案几上。
宋元白想笑不敢笑,憋得一张脸通红,提醒情窦初开的祁某人:“以色侍人,终不能长久,我劝你还是想想别的法子。”
祁炎刚应付了琅琊王那边的消息,时间正空闲,满心都是如何将纪初桃重新抢回来,圈禁在身边,并不听得进宋军师的良言。
宋元白有了种“孩子长大了,不听话了”的感慨,继续摸了把瓜子道:“明日簪花宴,你去不?”
祁炎笑得有些冷:“去啊,如何不去?”
毕竟,有孟荪在那儿呢。
……
四月中,簪花御宴,同时赐一甲进士官衔。
纪初桃提前半个时辰便入了宫,直朝紫宸殿行去。
她袖中藏了个长条形的紫檀盒子,走到中途,没忍住将盒子悄悄拿出来打开,望着里头一支精美峥嵘的绢花,不放心地问随行宫婢:“拂铃,你觉得本宫送他丹桂合适么?”
这丹桂栾枝是纪初桃请教尚宫,一丝一缕亲自缠绕织做出来的,做废了十来枝才选出最好的这枝,花了多少心思拂铃都看在眼里。
拂铃道:“丹桂十月霜寒盛放,花开红似簪缨,气势雄然,在民间意为武神花。殿下赠送祁将军丹桂,是再合适不过的。”
纪初桃放了心,开始期许祁炎收到花会是何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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