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还是滚烫的。
纪初桃抿了抿过于红润的唇瓣,细声道:“没什么,走罢。”
紫宸殿中正在议事,群臣激愤。
纪初桃站在殿外,隐约听到了“大殿下主持了三次科考,从未有如此纰漏”“若是大殿下在便好了”之类的声音。
而年少的天子坐在龙椅之中,沉默不语,神色变化无端。
科举舞弊非同小可,纪初桃无法越俎代庖插手朝政,想了想,转而去了长信宫。
纪妧神色沉静,正倚在罗汉床上悠闲地看书,宫婢给她捶腿,似乎并不知道紫宸殿上正掀起怎样的波澜。
但纪初桃看到了一旁立侍的秋女史,便猜到大姐应该是已经知晓了的。
她也跟着平静了些许,行了礼,问道:“皇姐不去处理这事么?”
纪妧对妹妹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慢慢翻了页书,道:“现在是皇帝当权,本宫出面作甚。”
纪初桃道:“阿昭年少,心思敏感。我怕若大姐不帮他,他心里会有想法。”
“你放心,待他熬不住了,自会来求本宫。”纪妧淡淡道,“羽毛还没长齐就要飞,摔痛了才知天高地厚。”
大姐永远都是这般睿智冷情,仿佛没有什么情感能牵制住她的理智,亲情不能,爱情也不能。
可纪初桃知道,她并非生来就如此。为了守护纪家,她不得不割舍掉所有的软肋,一步步将自己逼成无坚不摧的模样。
“阿昭会理解皇姐的,就像我如今理解皇姐一样。”纪初桃道。
纪妧不知想到了什么,笑意中藏了几分嘲解,意义不明道:“那小子比你狠,永宁。”
一番折腾回到府中,已是夜幕将近。
内侍们取了长柄钩子,将灯笼一盏盏点燃挂上。
纪初桃吩咐宫婢下去准备汤池的热水泡澡,自己则拖着酸软不已的双腿进了寝殿,打算趁着汤池备好前小憩片刻。
追祁炎那会儿跑得太狠,现在还未缓过来。
谁料才迈进寝殿,殿门便吱呀一声关上了,一具带着水汽的炙热身躯从门后贴了上来。
纪初桃吓了一跳,下意识转身欲呼,却被那人捂住了嘴,单臂圈在怀中。
纪初桃后背紧贴着门扉,微微睁大眼,对上了祁炎那双张扬炙热的眼睛。
他逆着烛光,沐浴过后的样子更显俊美深邃,灼灼地看着纪初桃道:“殿下已归,可以‘继续’了。”
他竟是还想着在海棠花下的那些……
烛火昏黄,帐影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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