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炎!”纪初桃执着雨伞,追了出去。
不知为何,她有些心慌,怕祁炎走了便不会回头。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想将一切和盘托出,管他在计划什么,管他未来前路如何。
然而祁炎顿住脚步,背对着伫立许久,又猛地转身,大步将她拥入怀中。
“臣是反贼之后,本非善类。”他道,“若不想臣发疯,殿下便离其他男人远些。”
他折回来,就为这么一句?
可他的语气,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纪初桃抵着他的肩,吸气道:“你疯了,我也要你。”
祁炎走了,纪初桃在坊墙下站了许久,直至雨停。
自这夜过后,祁炎许久未曾出现。京都城越是平静,纪初桃的心便越是绷紧。
偏生这个时候传来了纪妧病倒的消息。纪初桃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理说除夕宴上解决了北燕行刺之事,大姐的身体应该不会如梦中那般多病才对,为何每逢春冬之时仍是会疲乏染病?
可又不似纪姝那般频繁病弱,难道只是巧合?
纪初桃去了长信宫一趟。
“本宫没事。操劳多年,终归不再年少,难免有些小病小灾。”纪妧已有数日不曾临朝听政,穿着暗紫的常服,发髻轻绾,不似平常那般威仪凛冽,多了几分平易近人的轻松之态。
她将太常寺的折子递给纪初桃,吩咐道,“宴饮祭祀方面,你已有经验。今年的冬至祭天大典,便照旧由你负责。”
祭天大典?
纪初桃仔细看了眼折子,谨慎道:“大皇姐,这种时候祭天,是否不太妥当?”
她是指蠢蠢欲动的琅琊王之事。祭天大典人员冗杂,宫中调动往来难免有所疏漏,若被居心叵测之人钻了空子,恐应付不过来。
“永宁,舍不得饵料,大鱼是不会上钩的。做戏就要做全套,非但要祭祀,还要按照最大的规格来,越热闹越好!”
纪妧视线下移,在纪初桃腰间停了片刻,忽而道,“你今天的佩玉,与你的装扮不搭。男人的?”
这玉祁炎让纪初桃随身戴着,她便一直随身戴着。
正思忖着该如何回应大姐,便听见门外传来内侍的通传:“陛下驾到——”
纪昭走了进来,问道:“长姐的身子可大好了?”
“托皇帝的福,应是快好了。”纪妧不施脂粉,虽憔悴而不颓靡,朝纪昭道,“皇帝来得正好,礼部方才呈了折子来,打算开春为陛下选妃纳妾。如今本宫身子不便,操劳不了这些了,便交给陛下自行裁度。”
她抬了抬手,秋女史便将一本折子递到纪昭面前,请他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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