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发烧?”她问。
“有一点。”他开口,随即带出一串咳嗽。
夏时初蹙眉,有些恼火,“你发着烧到处跑什么?”
他张嘴,似是要解释,一字未出却已是咳嗽连连,真如夏时间所言,咳到最后整个人蜷缩在一块,像是下一刻就会上不来气。
她有点被吓到,连忙绕到副驾拉开车门,拿起座位上的水拧开给他,“喝一点。”
他咳着接过,却因为手太抖,泼了一些到身上。
夏时初连忙抽了纸巾给他擦,刚擦了两下,手却被他牢牢捉住。
掌心贴在她手背上,烫得吓人。
她心被烫软了,没有挣脱,语气也软下来,“太烫了,去看下吧。”
他却一动不动,眼睛直视着她,似含着千言万语,又像是被什么蒙住。
沉默,困顿,压抑。
还是不发一言,真是让人窝火。可随之而来的还有莫名的揪心的痛,这不是她熟悉的盛怀扬。
她熟悉的少年虽然不苟言笑,对谁都冷冰冰的,可是眼底不会有这样浓重到让人喘不过来气的窒息感。尤其是他们独处时,他的眼睛更是是鲜活的,会笑,会生气,会别扭,会傲娇,会炙热得像要把她融化。
她对上他深邃的眸光,心又软了一分,“医院就在上面……”
“我已经吃过药。”他哑着嗓子说,“应该一会儿就退烧了。”
夏时初吸口气,“好,那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休息。”
地下车库阴冷潮湿,他发着烧坐在车上,简直是自虐。
“不用,我在等外卖。”
“还有多久?不行就让时间来拿,我重新点一份回酒店。”
“不用,就快到了,你上去吧,我拿到就……”
“盛怀扬。”夏时初厉声打断他,“住哪儿?”
盛怀扬默了半晌,沉吟道:“我没订酒店,我得回N市。”
“你不要告诉我你昨晚开回去,今早又开过来的?”
见他默不作声,夏时初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顿感恼火,“你嫌自己命太长是不是?”
N市来回Y市最少6个小时,他昨晚走时应该快10点,今早又赶过来,这么折腾,不生病才怪。
“你是缺住宿费吗?”她火大地问。
“我……咳咳。”又是一长串咳嗽。
“活该,咳死算了。”话虽如此,还是把水塞进他手里。
盛怀扬喝了水,压住咳嗽后才解释,“家里有事。”
“那你就待家里好了。”夏时初没好气地道,“你跑来跑去做什么?”
盛怀扬默了片刻,就在她以为他又要一屁不放时,他突然道,“我想过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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