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北美遭遇百年一遇的暴风雪,整个纽约陷入半瘫痪。
由于出行极为不便,华尔街的各家公司趁机给全年无休的banke们放假休息。
不过,对于盛怀扬这样的工作狂来说,只是换了个地方办公。
那日,他在公寓看一份关于通信网络技术的行业研报,里面有几个数字通讯的地方讲得不是很清楚,他起身去书架翻找一本早前看过的专业书,抽出来时,不小心把旁边的书带落在地。
他弯腰想去拾,视线就这样触到掉在地上的粉色便签纸,整个人便如被点穴一般,僵愣在原地。
下一瞬,一股沉闷地钝痛从心脏某个隐匿的角落嘭发而出,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缓缓地躬身,身体弯曲得仿佛一只负重的雕塑,极慢地捡起那粉色的小纸条。
目光落在上面的单词和兔子上。
那张他刻意掩藏的笑颜就这么跃然于眼前,还有她娇娇糯糯的声音:
“盛怀扬,我喜欢你哦。”
“盛怀扬,我可以追你吗?”
“盛怀扬,你就安心在美帝赚钱,我等你回来,你要是不回来也没事,我会追到美国去的。”
“盛怀扬,我爱你,会一直一直爱你……”
心脏的钝痛转为尖锐的剧痛,宛如被一把锋利的锯齿搅割着。
他深吸几口气,平静地将那纸扔进废纸篓,拿了想要的书重回办公区,继续投入工作。
是夜,久违的失眠造访。
他沉默地吞下一片药,上床睡觉。
屋外的风雪未停,暴风肆虐着世界,发出可怕的呜鸣,他安静地躺着,意识在药物作用下渐渐散开。
陷入黑暗前的一刻,耳边的风声骤停,取而代之是气鼓鼓的命令,“盛怀扬,你要永远记得我,一生一世只爱我,知道吗?”
他缓缓睁开眼,对着黑暗和虚空撇了下唇。
真的是蛮不讲理的霸道。
翌日,他推开了唐人街上的刺青店门,师傅问,“想纹什么?”
他递上照片。
“纹哪儿?”
“腹-股-沟。”
“这里皮肤最薄,血管多,纹起来会很痛,要不换个地儿,给你纹腰上。”
“不用,就这儿。”
痛,才能永远记得吧。
夏时初抱住他,哭出了声,“你干嘛这样?难不成没了我,你还真不结婚生子吗?”
他搂紧她,低低地嗯了一声。
很轻,却像千金压在夏时初心头,她知道他会做到。
“傻子。”她在他背上拍了一下,“你想让我内疚一辈子,诚心让我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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