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树按花束的数量报出了价格, 几个少年纷纷掏钱。她目光越过那群身高卓越的少年,落到虎杖悠仁身上:“你呢?还是和昨天一样吗?”
虎杖悠仁本来已经不打算买花了。毕竟同学们送了这么多,医院那边能不能放得下都还不一定。
但是千树一问他, 虎杖悠仁忽然觉得自己也应该再买束花才对——他鬼使神差的开口道:“嗯,还是和昨天一样……”
千树点点头,转身去又给他包了一束花出来。单包虎杖悠仁要的那一束花,千树单手拿着自然绰绰有余——小雏菊和满天星都蹭过她明黄色的卫衣,白皙的下巴。
她把花递给虎杖悠仁,顺手又从旁边花瓶里抽出一束薰衣草插进花束里。
花束尾巴上精致漂亮的蝴蝶结看起来就很专业。
虎杖悠仁没由来感到心头一跳;他并不是那种会关注这些无关紧要小细节的男孩。
毕竟是毛毛躁躁的十七岁,虎杖悠仁也有着这个年纪男孩子惯有的莽撞或者粗心。但奇怪的, 他总是很容易关注到兼职生小姐身上最细节的部分。
比如说两次见面都能嗅到对方身上的苹果味洗涤剂的味道。
比如说她今天戴的耳环和上次戴的耳环虽然看起来是不同的不规则耳环,但实际上有一只是一模一样的。
……
诸如此类平时不应该关注的外貌细节, 却在此刻被放大了很多遍。
千树举着花束, 发觉虎杖悠仁没有接。她疑惑的看着对方:“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她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脸, 怀疑是不是自己早上吃寿司沾到嘴边没有擦干净。不然很难解释虎杖悠仁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不动。
对面少年瞬间从耳朵红到了脖子跟, 接过花束结巴道:“对对对不起!”
千树:“……哈?”
她正视了一下自己的年纪;虽然按照人类的年纪来算, 自己确实不小了。但如果按照‘虫’的年纪来算, 自己顶多算刚刚成年而已。
应该……不至于有代沟吧?
为什么她没听懂虎杖悠仁在说什么?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惊叫,随之而来的还有杂乱到令人不安的乒乒乓乓声。千树立刻忘记了去纠结代沟的问题,转头去看那群精力过盛的少年们。
她站的位置后面搭了一个漂亮的花架子,上面攀附着一些牵牛花和紫藤花。花架子后面也有好几排刷了白漆的铁架,用来放置花店里的盆栽。
不知道是哪个毛手毛脚的高中生撞到了其中一排铁架。铁架摇晃了两下,当即引起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后排的铁架被带动晃了起来。那些少年们吓了一大跳,慌里慌张的想要去扶铁架——手忙脚乱间,最外层搭建出来充门面的木质花架作为最轻的花架,自然承受不住力道,‘吱呀’一声朝着千树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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