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底藏着的眸光像是掺着酒的桃花水,一饮即醉。
这种酒意蒸腾上头脑,借着一股子冲劲江景行仿佛精虫上脑,会引起多少的误会,在江家祠堂狠狠心分割下的界限什么都顾不得:
“不是的,阿辞。”
“我不是因为觉着你是我徒弟,年龄小,合该无忧无虑活着,不必担这些责任,所以什么都故意瞒着你不和你说,故意撇下你自己去办事。”
谢容皎揪紧衣角,一时竟有些害怕听下去他后面的话。
这样已经很好。
他愿意信江景行给出的解释。
“是因为你是对我而言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是我的明月啊。”
江景行一直觉得他不会说出这段话。
没有动情之前嫌肉麻矫情,说出去别说是听的谢容皎,他自己都要被自己酸掉大牙。
动情之后更不敢说,怕被认为是轻薄猥亵,怕被认作是早有所图,怕他的阿辞以为他一早心思就不纯粹,满身鸡皮疙瘩地对他这个变态敬而远之。
江景行将一切世俗规矩都看得太轻,如同是豆腐做的条条框框,一戳就碎。
惟独将谢容皎看得太重,打心眼里认为他是个被豆腐还娇嫩脆弱的人,怕那些世俗的条条框框戳疼他。
甚至江景行在自己开口前仍觉得自己会硬着头皮强忍尴尬说下去。
但不是的。
他带笑的声音温和缱绻,既有花开花谢月生月落般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淡然,更多的是郑重其事。
一生就那么一轮捧在掌心里的明月,当然要郑重其事。
“阿辞,你对我很不一样。说得矫情点,是你照亮我第二次人生。所以我特别想你以高洁美好之态活下去,特别怕你有一星半点不如意。”
这两种虽说目的相似,来意却是截然不同,根本两回事。
一种是出于长辈对晚辈的操劳管束之心。
而另一种是出自爱重。
谢容皎怔怔听着江景行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杂乱无章缠在他脑海里缠成一团乱麻,甚至连他们本来是什么个意思一时都无法搞个清楚明白。
惟独清楚明白的是一点。
有热流流窜过他全身,烧得经脉灼麻,血液滚烫,有情感酝酿着呼啸而出。
谢容皎一弯眼角,似要把所有多余的顾虑,世俗杂念随着眼角的一弯一同抛去。
“师父,我心悦于你。”
第83章 西疆佛宗(十七)
“正常。”江景行想也不想应道, 显然是没过脑子把谢容皎这句当作是小娘子手帕交之间交换信物悄悄咬耳朵的“我喜欢你呀”相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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