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都要爬到叹息之墙前,然后被正义的英雄干掉。
大概就是这么个思路。虽然没有找回记忆确实很遗憾。不过重要的记忆留给了她原来的身体,不管从那个身体里苏醒的是什么样的灵魂,都会看在这份记忆的份上好好照顾那些家伙吧。
这是最后一次了,无论输赢,这次以后,都不会再有纠缠。
“难怪都那么喜欢当英雄,做了正确的事情的感觉还挺不赖的。”少女喃喃自语,她感到肩上一沉。只剩骨头的乌鸦停在了她的肩膀上,乌黑的眼洞中有一点红光。乌鸦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但因为只有骨头的缘故少女没有感到半分安慰。
这个世界里,真正属于冥界的人只有她和米诺斯。所以越阴间的东西越喜欢她。
骨鸦喜欢她,鬼魂也喜欢她。只是稍微往深处走了一点,浑身都缠满了透明的阿飘。阿普利尔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棉花糖机里搅拌的棍子,过浓的冥界气息让周围的气温下降了几十度。
阿普利尔知道这些阿飘为何缠着自己。
“冥界法律公正无情,想要讨好我的,审判时全都罪加一等。”
阿飘呼啦一下全散了。
冥界的规矩异常残忍严苛,上了审判庭后,这些自作聪明的鬼都得挨额外的鞭子。只是这些鬼运气很好,如今的地狱里没有能审判他们的存在。至于阿普利尔……她只是个来偷家的小贼罢了。
面前有一道数十米宽的黑色地洞,从这里跳下去,就能抵达真正的冥界。而迄今为止的道路只是阴阳相交的地方,虽会压制生者的九成实力,但也算不上是生命的禁区。而从这里跳下去后,没有得到许可的人就再也无法回到地面。这就是冥王的权能。
她身披冥衣,就是冥神的使者。可饶是这样,冥界里也存在着许多未知的危险。她迟迟没有跳下去,却不是因为危险,而是因为她看见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三日月宗近。
两人默默相望,是无声的对峙。
“主上有主上的宿命,而老爷子我的宿命,就是陪主上走完最后一段路。”三日月宗近看着她,道:“世间风景皆已无趣,唯独冥界还没有亲身游历。也让老爷子我看一看主上眼中的世界吧。”
“你一直等在这里?”
“正是。”
少女指向那处深洞:“看见这万鬼齐哭的景象了吗?往下去是更为深重的地狱。”
“若心得其所,地狱又有何惧?”
“你下去了就回不来了,在这里等我吧。”少女说了个谎。
“主上说笑了,若您能回来,我们自然也能。”呼出的气化为微白的霜,三日月宗近的衣袂在寒风中飘荡:“我们早已化为一体,您走时,将冥界的庇护交付于我等之身。如今主上再若再拒绝,便是辜负了那片情谊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阿普利尔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把他赶回去。哪怕说出拒绝的话,这只刀子精也会一脸无所谓地跟着跳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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