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宋远飞是个报喜不报忧的孩子,不管在外面受了什么苦,从来都不回家说。
但她能想到的,无非是人际上的难处、工作中碰撞,她万万没想到,宋远飞竟然、竟然……
“我不委屈,”宋远飞压低声音道,“过去的事儿了,我也没真的受伤,这还不如那次差点把我摔瘫痪了严重呢。”
他使劲儿眨眨眼睛,以便雾气蒸发,哭唧唧的像什么话。
“对不起。”蒲欣兰却一发不可收拾,抱着宋远飞大哭,“飞飞,你受苦了!”
“不苦。”宋远飞轻拍蒲欣兰的后背。
他知道蒲欣兰肯定担心坏了,哭一哭就当发泄吧,于是不再劝,而是小声说着软话:“我什么事儿都没有,你儿子我鸿运当头,什么困难都能逢凶化吉。”
蒲欣兰哭了好一会儿,宋远飞一直安抚着,直到手机响了,蒲欣兰才止住哭声。
“是你刘叔。”蒲欣兰带着浓重的鼻音道,“我不能接,他该听出来了。”
“我跟他说。”宋远飞拿过蒲欣兰的手机,按了接通键。
刘学耀也很急,电话接通就喊:“欣兰!你今天别上班了!”
“叔,是我。”宋远飞说道,“我妈跟我在一起呢。”
“远飞?”刘学耀诧异了一下,接着道,“跟你在一起我就放心了,你这孩子太鲁莽了!真是会给自己添乱。”
宋远飞无奈地抿抿唇,听刘学耀问:“你们在哪呢?我过去找你们。”
“不用了叔,”宋远飞急忙道,“我跟我妈挺安全的,你多注意自己的安全。”
他停顿片刻,想了想,补充一句:“如果有记者问你什么,你就说不知道。”
“嗯,我知道怎么应付媒体。”刘学耀叹了口气,还是叮嘱道,“跟你妈好好说说,别让她伤心。”
“知道。”
挂了电话,世界终于安静了。
“妈,”宋远飞此时才心虚地面对蒲欣兰,“既然你都来了……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件大事。”
宋泽宇面带怨毒地坐在家里。
“你怎么还去赌!”宋兴指着鼻子骂道,“说了多少遍!你是不是不把命搭进去不算完!”
宋泽宇恼怒地喊:“都是宋远飞不给我钱!本来我这次是最后一次的!”
“逆子!”宋兴气得到处找工具揍宋泽宇,宋泽宇他妈闫红急忙拦着:“你俩吵什么呀!孩子也不是故意的啊!”
“还不都是你教的!”宋兴拿老婆撒气,“儿子就是你给惯废的!”
闫红听过太多这种话,直接转移话题道:“你还是惦记惦记你侄子吧!都惹上官司了!”
宋兴哼了一声。
百日宴上,任航当众落他的面子,这口气他还没有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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