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的冬天虽然没有冷到让人瑟瑟发抖,但也不是常见日光的。偶然间能见从灰云间筛下些冬阳就算的上好天气了。
高奚抱着保温杯,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打瞌睡。她一贯爱犯懒又被高仇折腾了一晚,精神很是不济。而阿丙匍匐在她脚边,也学着主人懒散的模样。任谁看了这对主宠,都会投来好笑的目光,以对这闲暇时光的欣喜。
等高奚迷迷糊糊地睁眼时,齐越已经坐在了她旁边。高奚轻轻诶了一声:“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倒是有几分不好意思。
“刚来,不想打扰你。我也没什么事要做,索幸坐一会儿。”
高奚托着腮观察他,直把齐越看得一头雾水。“怎么了?”“看看你,出去玩了一晚上,有没有变得开朗一些。”齐越无奈道:“我自知沉闷,且出去一晚上也不能对我有什么有效的改造。”高奚笑道:“一概都无?开心的、不开心的、惊险刺激的、稀奇古怪的,总有些什么事发生吧?”
这么说着,齐越要她伸出手。高奚依言把手递给他,谁知他从荷包里掏出一沓港币,都是面值1000元,粗略估计能有几万块。高奚沉默了半晌:“这是?”“钱啊。”她噎了一下:“谢谢,我不至于不认识大家都爱的纸。我是问,您出去一晚上,怎么就多了这么多钱?”
齐越实话实说:“陈倚楼带我去他家赌场玩了,这些都是我赢回来的。”“好个赌场少东家……”高奚觉得自己让陈倚楼带他玩可能是个不太好的选择。“你都玩什么了?”
“老虎机,还有柏青哥。”
高奚忍不住发笑,那他能赢这么多,也是有本事了。
“你把钱给我做什么?你赢回来的,它们就是你的啦。”齐越却摇头:“我拿你给我的零花钱当成本钱,赢得的所有自然也是你的。”“这可不是个好想法,以后你要是用工资投资赚钱了,难不成还要还给老板?”
齐越不解:“你又不是我的老板,你给我的钱也不是我卖力得来的啊。”
高奚仰望天空:“我就打个比方。唉算了,你有心,那我也就不推迟啦。”然后她把手里的保温瓶塞齐越手里:“喏,可可奶。”
齐越低声道了谢,旋开盖子,可可的香味扑鼻而来。冬日和热可可交织在一起,是贯穿了齐越整个儿时的梦想。
她似乎已经为他实现了太多愿望。
高奚把钱揣进荷包里,把她秀气的小袋子鼓起一个大包,带这么多现金在身上,让此刻的她觉得自己颇有暴发户的感觉。她眼睛转了转,对齐越笑道:“你说我拿这钱干什么好?是继续炒股票,还是投资?”
其实齐越的零花钱就是这样来的。高奚上辈子不为钱财发愁,一来是她身份使然,家里的长辈逢年过节都会给她发一笔数目不小的红包;二来高警官也从不吝啬,甚至在她成年后将明面上的资产都转到她名下,暗地里的那些也示意过她可以随意取用。今生不同的是,高警官给自己搞了个便宜儿子却没有搭理他的想法,为了养活越仔,且她重生后需要的东西比上辈子多了不止一星半点。于是便拿着钱炒股去了。但一开始她其实是亏钱的,而且是血亏。这都赖她想当然了,重生回来她想凭着上辈子的记忆去投资那些发展好的公司,可她忽略了蝴蝶的翅膀有掀出风暴的能力。那些本成为黑马的公司没有如同前世一般发光发热,有的甚至一落千丈。让高奚体会了一把当丁蟹*的感觉。此后她痛定思痛,积极改正,不再依赖作弊心理,这才给越仔和她赚了些零花钱回来。
她将钱连本带利赚回来后叹了一口气,心想果然好吃懒做才是最好的。你做咸鱼,我做咸鱼,大家一起在阳光底下晒晒肚皮。
齐越黑曜石般的眼睛无奈地看着她,缓缓叹了一口气:“……你可以用这些钱去买些你喜欢的东西。”高奚说:“诶,这就不懂了吧。这钱拿去投资呢就能再赚一笔,然后我就能买更多的香烛,给你买更多的好可可豆。”她恍然地噢一声:“好像这也是赌徒心理,好吧,我为我刚才在心里嫌弃陈倚楼带你去赌博感到抱歉。”
“你想要香烛了吗?”看了眼手里的可可奶,齐越问她。他总是很会抓她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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