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去参加柏林廷生日会的人,差不多有半个班的同学。
“……你的朋友确实多。”柏林廷感叹道,他从小到大过生日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多人。
“其实不是我。”高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指着陈倚楼说:“我第一个找了他,然后他说想带几个朋友一起来……就变成这样了。”
两人的目光望向那正在打任天堂的家伙,只见他手指飞速操作,脸上挂起洋洋得意的笑,爽朗道:“这还难得倒我吗?今天就带你们通关。”
这热络的样子,仿佛今天过生日的人是他。
柏林廷语塞片刻,最后叹了一下,“算了,他确实也是为数不多能说得上话的人。”
高奚看着他有些别扭的侧脸,想起她这大哥也才17岁,再怎么成熟稳重,也还是少年。
她笑了笑:“一起去玩吧?”
柏林廷迟疑了一会儿,恰逢陈倚楼抬起头,对他们呼唤道:“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也和我们说说嘛。”
周遭投来不少目光,在竭力邀请他们加入。
“别装高冷了,快去吧!”林栗子从柏林廷身后推了他一把,嘻笑道:“你们男生去打电玩,我找奚奚去玩其他的。”
柏林廷回头看了一眼高奚,她的目光弥漫着柔意,“噢对了。”她从荷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他:“生日礼物。”
柏林廷珍重地接过,在想要不要等到半夜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沐浴更衣了再郑重地打开。
林栗子噫了一声:“高奚,你的哥哥都是变态吗,居然收到一个礼物就露出这种表情。”
无辜中箭的齐越露出一个无奈的眼神。
柏林廷瞪了她一眼,用来掩饰心虚。
高奚打圆场道:“走吧栗子,不是要去玩吗?”
“好好,我们去找曾今和蔻蔻她们。”
到傍晚,大家又都聚在一起,打算一起看一部恐怖片。
“过生日看恐怖片好吗?”
“有什么嘛,柏林廷家里有个家庭影院呢,这不正好?”
“嚯,不愧是大少爷。”陈倚楼自然而然地和柏林廷勾肩搭背,被柏林廷无情甩开,“不敢被赌王的公子如此恭维。”
陈倚楼嘻嘻哈哈着,“走嘛走嘛,这部片子可是谢韫演的,他私底下还和我说过这片很恐怖,绝对不亏~”
谢韫是如今势头正劲的演员,年仅17岁,就已经斩获影帝和无数提名了,最重要的是谢韫还是他们的同班同学。
只是他为了拍戏,也是许久没见了。
“这小子还不回来上课,怕不是下一年就要变我们学弟了。”
“说起来,他真的还有必要读书吗……”
“可阿韫是真的很靓仔,不当演员太可惜了。”林栗子想起什么,然后转头问高奚道:“说起来他去面试那天不是还找了你一起吗?他说那天公司的老总都亲自来了,想让你也签合同当艺人,你怎么没答应啊?”
高奚认真地回想了一下,确实有这么回事,但对于她而言也是上辈子的事儿了,“我觉得我对于演戏完全没有天赋可言,还是不要浪费胶片了。”
陈倚楼啧啧两声:“从此娱乐圈错失一位百年不遇的绝美花瓶。”
柏林廷:“……”于是他默默伸脚绊了他一下。
被绊倒的陈倚楼往齐越那边倒去,齐越却事不关己地躲开了,于是狠狠摔了一跤的陈倚楼龇牙咧嘴地吐槽:“两个死妹控……”
***
众人玩闹到深夜,吃过了蛋糕才有各回各家的打算。
只能说,这是一场宾主尽欢的生日会。
“奚奚,谢谢你。”柏林廷看着妹妹柔美的侧脸,轻声道。
高奚抬起头对他笑了笑,“虽然陈倚楼这家伙自作主张叫来这么多人,但是每一个来的同学,他们都是真心想要给你过生日的。”
柏林廷摩挲过手里的相机,里面储存了许多在今晚留下的宝贵回忆。
“我以前一直觉得朋友和家人都是负累,可有可无,我这个人也不值得别人为我付出什么。”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今晚的快乐或许再也不会有了,至少让我把你的笑脸记在心里。”
高奚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道:“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的。”
柏林廷沉默了一会儿,又欲张口说些什么,却从二楼传来打断他的声音:“朋友都回去了吗?”
是景长官。
她是晚上八点回来的,也没有打扰他们聚会,一直在书房里待到现在。
景休蕴的目光缓缓放在那女孩的脸上,发现她也在看着她。
高奚自然没有忘记她今天的另外一个目的,于是向景休蕴开口道:“景长官,我能单独和您谈谈吗?”
景休蕴一愣,她没有想到高奚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而后也颔首道:“来书房吧。”
高奚回首给齐越递了一个眼神,他们之前就说好了的,然后抬步上了二楼。
柏林廷若有所思地看着妹妹的背影,然后问齐越:“你们有什么计划吗?”
书房内,景休蕴坐在书桌前,手边有一杯还冒着白气的咖啡。
“您晚上也喝咖啡吗?”高奚问道。
“做警察,也都习惯了。”
高奚却回想起高警官,他从来只有在早晨会喝一杯浓咖,是他这么多年的习惯。
对了,那这个习惯,是谁带给他的呢?
高奚向她走近了两步,停在一个恰当的距离,不至于失礼,也不亲近。
“我今天来,是想向您询问一个案子,关于十六年前的一桩灭门案,死者是一对夫妻、他们的母亲,还有一名菲佣,这对夫妻名叫袁季常和刘婷婷,都是医生,他们的女儿袁心悦因为上的是寄宿学校,才幸免于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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