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饭局待了一会儿就一前一后地离开了。
谢可安全副武装,在两人约好的地点等苏向来接她。
才过了几分钟,一辆车停在了谢可安面前。她记得,是刚才送他们过来的同一辆车。
她上车后,才发现车里只有苏向一人。
“司机下班了?”
闻言,苏向觉得她傻得有点搞笑,他疲惫的眉眼也放松下来,染上了笑意,“刚才就跟你说了,只是我俩的约会,怎么,反悔了?”
然而,把话说出口后,他想自己脑子是不是瓦特了?他也不知道他为啥要问谢可安是不是反悔了,如果人家突然心情不好点头了呢?
幸好,谢可安摇了摇头,“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别……紧张。”
“我紧张了吗?没有啊,我很好,谢谢。”
草,难道连人格障碍也看出来他现在有那么一点紧张?
两人相对无言。
苏向心想,他不能就这样算了,必须得跟谢可安解释一下。
正好从黄灯转了红灯,苏向停车,转过头盯着谢可安,语气不悦。
“不你刚才为什么让我别紧张?”
谢可安呆愣地看着苏向,就在下一秒,她轻声笑了出来。
“不是哥哥约我出来的吗,为什么在我上车之后还要试探我?”
苏向正准备开口时,谢可安突然探身,目光之下她的脸被放大,她的呼吸甚至打在他的脸上。
她面对着苏向,撑着下巴,红唇微勾,“所以,哥哥这就是,傲、娇、吗?”
此时,苏向仿佛觉得自己魔怔了,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正低头准备亲下去时。后面几声刺耳的喇叭声不约而同地响起,吓了两人一跳。
苏向微红的脸透露着不爽,眼冒寒光,他坐正驾车离去。
扫了眼旁边欲求不满还黑着脸的苏向,谢可安突然觉得心情有点不错。
因为,她终于又被回到现实了。
在她被诊断出人格障碍后,她发现她并不像别的患者那样排斥这个喧闹的社会,还有复杂的人际关系。
在她小的时候,谢母就经常抱着她看电视,然后指着电视剧的一个个情节,教她认识和区分人的情感。
因此,她慢慢地,也就学会了怎样从观察别人的表情中,猜到他们话里的意思。
在谢可安被送到福利院后,科克尔博士就给她制定了一套的电影疗法。他让她每天晚上都照着镜子把她今天观察到的情感一一演绎出来。
福利院里的孩子不和她深交,也没人帮她检查每日的“作业”。
于是,她就把自己的表演用手机录下来,然后自己来回地对比不同情境里的表情。
辨认情感是别人与生俱来的能力,可对谢可安来说,是后天练成的本领,还是她在这个社会生活的生存技能。
因为演戏已经成了她的习惯,她既不排斥,也不享受人际关系,在这个世界,她依旧是独来独往的人。
但苏向就像一个谢可安无法避免,无法抗拒的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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