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白玉气得额头青筋暴起,冷冷的看着他,“你和蒋门里一样啊,是不是觉得玩我很有趣?”
“不是。”他回答得很快,仿佛摸清了她情绪的着点,清俊的脸上有一丝柔和,“我只有你一个姐姐,当时我做好了如果薛老决定除掉你就与他鱼死网破的打算,你知道的,我不会伤害你。”
“呵。”沉白玉不吃他这套,冷笑一声,“当初说什么呢,说一直都会站在我这边,说的有多冠冕堂皇当时就有多狠心吧,那时候有想起答应了我什么吗,我管你们计划是什么,反正当时我真的很不开心,以后我凡是见到人就说我是独生子女,你算个屁!”
“姐。”他并不恼怒,意外露出了一丝笑意,“先起来吧,这样被看到不好。”
她冷哼一声站起来,沉霈起身整理了一下皱了的衬衣,将水果刀拔起拿去洗,将东西放好后看着她,解释道:“我在薛老旁边并没有收到对方是你的消息,当时我也只是以为和平常一样,但我没想到是你,我当时很想一枪杀了薛老,我知道他不会放过任何人,就算那人是姐夫的妻子。”
他语气很淡,沉白玉的心却开始咯噔一下,他轻笑一声:“他本来要下令了,但我更没想到的是,你认识叁老。”
话题突然便被动,沉白玉眯了眯眼,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她,问:“可以告诉我,你和叁老是什么关系?”
“这对你很重要吗?”她反问。
“嗯。”他轻轻应一声,“叁老和薛老是欧洲两个最大的黑势力,你对我有顾虑,相对的我对你也有。”
“叁老是我朋友的爸爸,他是涉黑,但不完全黑,他们杀人也救人,你能明白吗?”沉白玉垂着头回答他,声音很清淡,“世间没有极端的善和恶,涉黑不代表他完全是恶,做慈善也不代表他完全是善,他杀恶人救善人,但薛老不一样,他是个极度自我主义的商人,他只为自己考虑,甚至都不看一眼自己的儿子。”
沉霈沉默的看着她,在她抬起头看清眼角的泪痕时,心不自觉地慌了,他连忙上前想要擦拭她的眼泪,被她接下来的话怔在原地,“我怀着宝宝的时候半夜很难受,经常做梦梦到你们出事,但我又和自己说这不关我的事别老是瞎想让自己心情不好,可能还会影响到孩子,但我就是忍不住,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我在网上看那些缉毒警察的视频,就会不自觉想起你,你还那么小好好读书就好了,干嘛非得干这趟浑水,我也就你一个弟弟,每次都很羡慕清梓她们和弟弟相处得很好,好不容易我们熟悉了你又……”
眼泪止不住,边哭边说着,情绪上来了有时候连话都说不清,泪水模糊了双眼,一双大手拭去眼泪,动作轻柔,随即沉霈的嗓音响起,“姐,别哭了,以后不会了。”
她每每想起沉霈满是鲜血的倒在地上的样子,心里就一阵难受,半夜更是如此,在噩梦中惊醒,仿佛他的死是真实的,摸到枕头底下的枪就想崩了薛老的头,如今看到他完完整整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所有的情绪瞬间奔涌而出。
“对不起,事情已经过去了,姐夫都解决了,等我读完研我就回国,不要哭了。”他笨拙地擦着眼泪,语气不似以往的清冷。
沉霈见她还哭个不止,伸手将她轻轻抱在怀里,沉白玉听着他胸膛传出来的心跳声,慢慢平静下来,理智回来了之后顿觉自己刚刚是有多丢脸。
“冷静下来了吗?”上头沉霈轻声问。
“嗯。”她紧紧抱着弟弟不撒手,沉霈无奈回抱她,沉白玉嘟了嘟嘴道:“你要是不在了我就真的难受死了,蒋门里还没关系,要是你……”
“白玉。”身后突然传来轻柔的声音。
她身子僵了僵,扭过头,撞进蒋门里似笑非笑的眼里。
沉白玉和沉霈在厨房里呆了许久,想必蒋门里是担心她才来找她,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抱够了?”他靠在门上,笑着看他们。
沉霈刚想松开她,只见沉白玉挑了挑眉,更加搂紧了沉霈,“没够,这是我弟弟,你怎么连弟弟的醋都吃。”
蒋门里仿佛没有接到她的挑衅,依旧笑意温柔,走之前说一句:“出来。”
“哦。”
他不会真的生气了吧,沉白玉不敢再逗留,连忙走出去,不忘和沉霈说:“帮我做个叁明治,我要吃午餐肉的,不要生菜啊。”
沉霈看她情绪收放自如,无奈应下。
出来的时候发现小支照在哭,可能是要喝奶了,她将他抱起来上楼。
蒋门里在她身后进门,看着她熟练的撩开衣服给孩子喂奶,轻轻一笑,“我出事就没关系?”
就知道他要来算帐,沉白玉也不怕他,对他一笑,“怎么会啊,你要是死了我比谁都难过。”
她一向谎话连篇,情话更是手到擒来,他眯了眯眼,“哦?我如果死了你会怎么做?”
“终生不嫁,思念你一辈子,抱着你的照片每晚痛哭流涕,好好将我们的孩子抚养长大,最后孤独一生安葬在你身边,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她眨了眨眼睛。
蒋门里走到她身边,看了一眼小支照吸着乳头的模样,将视线放在一脸得意的沉白玉身上,语气温柔,“我怎么舍得你孤独一辈子。”
沉白玉咯噔一下,顿觉有不好的预感,只见他凑近她耳边,轻吐一句让人毛骨悚然的话,“为我殉情,才能一直和我在一起,不是吗?”
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小支照本来闭着眼睛喝奶,察觉到妈妈的异样睁开眼看她,又看了一眼含笑的爸爸。
沉白玉将孩子搂紧,瞪了他一眼,“等你死了再说吧。”
蒋门里不恼,只是笑了一声,在小支照额头上落下一吻,温柔地看着他,“以后不要变成妈妈那样的小骗子,知道吗?”
沉白玉气得打了他一下,“你们就知道欺负我!”
他拉过她的手在唇边,含着她的嘴唇安抚,细密的吻在她脖颈和脸上,她逐渐轻喘气,刚想推开他,他一把拉住她的手。
“杨闻顺利完成在伦敦的围剿计划,杨家打算叁天后举办庆祝会,到时候和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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