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之中传来的强烈渴望催生了雨宫翠的好奇心,促使他朝着莫名吸引力的来源迈进了一步。
会是和二少爷有关的东西吗?
夜晚是吸血鬼的主场,即使碰上替身使者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既然不存在风险,那就过去看一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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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亮着灯的平房内,浑身酒气的男人在一片狼藉的牌桌前数着寥寥几张纸币,回想起先前那帮狐朋狗友从自己这里赢走的大把钞票,不由恶狠狠地骂了几句。
屋门吱呀一声打开,画着浓妆的黑发女性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脸上残留着在舞池里狂嗨过的酡红。
她嬉笑着和门外的朋友告别,随意把脚上的鞋子踢掉,一屁股坐在男人身边的沙发上,懒洋洋地卸去妆容,露出一张虽然不再年轻、却依旧残留着风韵的漂亮脸庞。
捏着钞票的男人斜睨她一眼,还没来得及吭声,注意力就被角落里的动静吸引了过去。
——是那个妻子结婚时带过来的拖油瓶,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小杂种。
男孩正拿着水杯,踮起脚来试图从水龙头里接点水喝,却苦于身高不够,只好拖了个板凳过来踩着。先前他所听到的,正是凳子脚摩擦地板的声音。
心头邪火顿时找到了发泄的对象,男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撸起袖子大踏步走了过去,高声质问整个人都已经僵住、只敢尽力贴着墙缝瑟瑟发抖的小孩子。
“这么晚了,你不睡觉是为了存心给我添堵吗?!!”
只堪堪到他腰间的男孩嘴唇蠕动,勉强鼓起勇气,试图做出最后的努力来免于挨打。
“我……没有晚饭,肚子饿了……”
母亲只顾着自己外出玩乐,不靠谱的继父更是沉迷牌桌,压根忘记了准备晚饭这回事。
对这种事情早已习惯,只是在饿的受不了的时候想要接点凉水充饥而已。
然而在听到这个理由之后,胡子拉碴的男人愈发暴怒,反手把腰间的皮带抽了下来,在半空中响亮地空挥了两下。
“你的意思是准备全都怪到我身上了?!吃吃吃,就知道吃,这个家不就是被你这个小崽子吃穷的吗!现在不好好管教管教,以后是不是还打算骑到我头上来了!!”
早已明白说什么求饶都没有用,乔鲁诺习惯性地蜷起身子,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殴打。
不由自主地,从手臂的缝隙中往母亲的方向望了一眼。
然而女人正心疼地对着镜子抚摸眼角的细纹,对近旁发生过无数次的家暴戏码习以为常,也无动于衷。
——她从来不在乎自己。也没有人会在乎自己。
这不是早就清楚的事情吗。
男孩紧紧地闭上眼睛,将脸埋进了手臂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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