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没再管她的狗/屎派画风,和玛丽隔得远远的,独自坐在树下,安静地读着他的书。
夏天有点闷热,就算到了晚上也得不到凉爽,玛丽穿的是捐赠来的衣服,她的岁数有点大了,可选择的余地不多,两套衣服轮流换洗,一条长裙从脚踝穿到小腿肚,越来越不合身。
可能是这所孤儿院男孩偏多的缘故吧,汤姆倒还好一点,他一直比同龄人高上些许,黑色短裤下晃荡着两条瘦弱的腿,只有膝盖处还带了点粉色。
这不是玛丽第一次溜进厨房,而却是第一次带汤姆溜进来。好在这方面他从来不是一个拖油瓶,手脚麻利的很——虽然厨房里也没有太多吃的罢了。
一袋快见底的面粉,少得可怜的黄油,还算新鲜的蔬菜,一盒茶叶,半瓶杜松子酒还不算糟糕,或者简直可以说得上是幸运了,他们在某个角落发现了用锡纸包裹的半只烤鸡。
“指定是玛莎藏的,她今天鬼鬼祟祟的。”她做了一个小小的猜测,便打开锡纸,撕下一条鸡皮放入口中,已经凉了,四溢的油香和凝固的脂肪依旧能在口腔里融化,他们只能在过节的时候吃到一点肉,当然不是说这里的管理员虐待儿童,只是物资的匮乏让整个孤儿院捉襟见肘。
作为孤儿,能吃上饭已经不错了。
里德尔有些不满,光看着她吃了,他来这的目的呢?他上前想把那只烤鸡抢过来,可玛丽推了他一下,让他黑色的罩衫还沾了几个油手印,他嫌弃地想骂她,这时她却扯下唯一的鸡腿塞给他,说:“喏,给你的。”
里德尔当然不认为他只能得到这些,他用鸡腿指着她,就好像这是那些伦敦街头的绅士的手杖一样,玛丽不知道他为什么他能这么趾高气扬地说出:“我要你手里那些。”
玛丽淡定地看了他一眼,伸长脖子一口咬下去,里德尔的半个鸡腿没了。
“玛丽!你!”
玛丽做势要咬出下一口。
为了保护仅剩的半个鸡腿,他赶紧把他手里的那些塞进嘴里,眼看着玛丽吃的越来越多,他继续伸出手示意。
“杜松子酒没在你的房间吗,科尔太太?”
是玛莎的声音!
“我记得我放在房间里了,或者在厨房,你去找找吧,今天是该痛快地来一杯。”
门外不远处传来大人的声音,二人皆是一惊,可又舍不得这剩下的烤鸡,看着厨房的窗户已经被铁栏杆封死,而只有一个高处的小通风口可供他们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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