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她们何时变作贵贵客,但邱秋猜想定然与南寻殷有些关系,看来这人与大当家相谈甚欢。
这顿晚食,邱秋吃得心满意足,阿琴与阿虎也是狼吞虎噎。
啃了这么多日干粮,大家都有些受不了。
在几人享用肉干之时,另一边的营帐里又是另一番模样了。
落日余晖渐被吞没,暮色将临。
车队里唯一一处营帐点起了火把,在夜色里十分显眼。
营帐内,火光摇曳。
大当家屈膝半跪在柔软的地毯上,双手捧着一块纯白的银牌,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面容上的阴狠之色尽数敛去,只余下诚惶诚恐。他深深垂着头,匐身而拜。
“不知圣使驾临,多有得罪,不甚惶恐。”
语气之谦恭,全没有在月落村之时的耀武扬威。
而使得这样一位三域闻风丧胆的蛮匪首领,谦卑下跪的正是他手中捧着的纯白银牌。
这块纯白银牌看着干干净净,只在中间刻了一朵小巧精致的雪花,然而正是这朵美丽的雪花,让一向嚣张跋扈,纵横三域的大当家不得不屈膝下跪。
这朵美丽脆弱的雪花是从雪山走出来的人无法逾越的恐惧,这种恐惧深深烙印在每一个雪山子民的心中,无论他们走到哪里,有什么样的成就,见着这朵雪花,本能的便想下跪,便想拜服。
只因这银牌是大雪山的信物,雪花是现任巫王顾白原的标志。
大雪山的巫王,不但是雪山下所有部落的王,更是部落子民们信仰的神明。
而能带着纯白银牌行走的人,只能是巫王坐下的萨满巫师。
大当家头垂的很低,半身匍匐在地,犹如最忠实的信徒,向大雪山的神明献出自己的忠诚。
被大当家虔心参拜的人,若是邱秋在此肯定会大吃一惊,这人竟然是南寻殷。
只见他负手而立,粗制的麻衣竟也衬得身材如青松般挺拔,俊美的脸上含着三分笑意。他眸光微闪,淡笑道:“我有意隐瞒行踪与你何干?大当家莫要在意。”
大当家闻言喜不自禁,先恭敬的将纯白银牌递还回去,方缓缓起身,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南寻殷如青竹般的玉手接过银牌,收入袖中,方对大当家道:“此次我封巫王之命出来办事,不宜张扬,你万万不可曝露我的身份。”
大当家连连应是,他转念间又道:“能与圣使一道回归大雪山,是我三生之幸,若是圣使不弃,便坐我的马车如何?”
南寻殷微微一笑:“如此,便多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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