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见过萧缙酒后抱人抱树的样子, 连鱼缸都抱过,按说算不得新鲜事。可是此时此刻,她的心还是有那么一点不争气, 很是狂跳了几息, 才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殿下?”玲珑听着萧缙粗重的呼吸声在自己耳边, 他的碎发也弄得她额角痒痒的,勉强试着想推开他一些,好扶他到床上去。
然而萧缙的手搂得好紧, 她连挣了两次都没能挣开, 第三次用的力量大了些, 终于让萧缙的左手抬起来一些,便听他嘟囔了一句:“别折腾,让我再抱一会儿。反正, 你也不总是……”
声音越到后头越含糊,即便两人这样在一处,玲珑还是没听清最后的几个字。
但她也不想问了。
自从萧缙受伤到现在, 这一个月里发生了太多事情,萧缙的心绪一直在起起伏伏。她不是没看到, 但是她看不明白。
萧缙喜欢她,到底是因为真的那样喜欢, 还是因为跟太后、仁宗赌一口气?
主仆四年有余,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朝夕相伴的日子那样多,言笑不禁甚至打趣的时候也不少,萧缙要是早早对她情根深种, 她如何能够不知?
“玲珑。”萧缙又含含糊糊地叫了她一声,头在她的肩颈之间蹭了又蹭,“玲珑。”
“玲珑。”
他口齿不清地连着叫了她几次,但什么也没说出来。
玲珑像哄孩子一样,不轻不重地,右手慢慢地抚他的背:“殿下,早些休息罢。”
萧缙这时终于消停些了,玲珑才能挪动脚步,几乎是半抱半扶地将这位活祖宗送到床榻上,这漫长的一日,才终于算结束了。
次日萧缙起来便头疼欲裂,但神志总算彻底清醒了,先去问玲珑:“本王昨晚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事情?”一句话问完,又皱着眉去按自己的太阳穴,显然十分难受。
玲珑给他端了一盏浓浓的茶过去,毫无同情之意,同时信口开河:“您昨晚本来听琵琶的时候就喝了不少,我去一趟翠羽轩,您自己又喝了两壶江州白,不头疼才稀奇呢。话倒是没说什么,就是彻底醉了抱着柱子不松手,所以伺候您安寝很是费力。”
“本王又抱柱子了?”萧缙抬头去看她,眉头越发紧蹙,“这次抱的是哪一根?”
玲珑随手一指外头:“就正房廊下的第二根。不过您不用担心,除了我没人瞧见。”
萧缙悻悻地转了脸,喝了一口茶,也换了话题:“那个,昨天是不是尹氏那边后来还有什么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