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玲珑,你怎么能这样就让我走呢?”谢大太太着急,起身追了一步,却也不敢拉扯玲珑的衣裳,“刚才我说了这么多家里的难处,你就这么铁石心肠吗?”
玲珑站在门口处并没有回头,只是笑了一声:“当初你们将我的名字户籍送上去应选宫役,我母亲在大伯母院子里流泪哀求的时候,您说了什么?”
谢大太太登时就愣住了,张口结舌:“那个,那个,都是那么远的事情了。再说,当初要不是家里送你去应选,哪里能与王爷成就这样的好姻缘呢?如今成了贵人,其实你还是应该感谢家里才是。”
玲珑再次笑了,目光能扫到门房外,连陶然和荷叶都气得脸色铁青,她转过身,微笑着慢慢说道:“当年大伯母您收了我母亲的翡翠镯子,然后说‘这都是命,人哪能与命争呢?’如今看来,您说的很有道理。”
“可……这……那个……”谢大太太本就没有什么应变之才,要不然谢老太太也不会特地打发章嬷嬷陪着。加上在此情此景里被玲珑翻起旧事,谢大太太更无力辩解。
玲珑却不急,仍旧跟她进门时的姿态是一样的,慢条斯理地等着,等了片刻见谢大太太嗫嚅着说不出话,才重新转身出去,直接吩咐陶然:“叫门上送她们出去,若是再到别院来,就报到京卫衙门,说滋扰王府。”
“贵人,贵人!”章嬷嬷赶紧跪下了,“您不能这样狠心啊,老太太这几日都急病了……”
玲珑走到章嬷嬷跟前三尺,微微一笑:“我大伯父还没死呢,老太太若是病了,他却不好好伺候照料,也像中秋那日我母亲生病那样不给请大夫,我就叫人去告他不孝,虐待亲长。放心罢,到时候京卫衙门也会做主的。”
说完,便往别院里头过去了,走之前最后吩咐了一句:“在别院门上撒泼的,同样按着滋扰王府算,捆了送京卫衙门。”
谢大太太与章嬷嬷是如何又羞又气,满脸通红地出了别院角门,玲珑并没有亲眼瞧见。不过随后几日,别院外头倒是确实清净了。
沈菀到了转日才听说了这件事,虽然觉得痛快,却也有些忧虑:“燕燕,现在到底还没有分家……”
玲珑正在给母亲剥橘子,听出母亲的忧心,但也只是笑道:“小人畏威不畏德,以前您与父亲那样孝顺仁爱,又换来了什么呢?他们都是得寸进尺的白眼狼,给三分颜色就要上天的,还是狠狠敲打一番才能清净。”
“话是这样说没错,”沈菀叹了口气,“但我也不能一直在王府别院里住着。终究是要回家的,且闹成这样,你父亲年下肯定要回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到时候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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