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缙望向仁宗,面色极其坚定:“陛下,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可山呼万岁的那么多人里,真正与陛下同甘共苦的,只有嫂嫂一人。臣今日所言,虽然都是实话,但也确实是陛下的家务事。”
顿一顿,又低了头:“陛下真的怪臣僭越,那不管是慎德堂的鞭子还是内廷司的廷杖,臣都甘领重责,还请陛下发落。”
“发落?”仁宗冷冷哼了一声,眼见萧缙身边的玲珑面色紧张了许多,又想抬头又不敢,只能偷眼去看萧缙,显然是担心萧缙真的再受刑责,“你这许多话绕来绕去,有多少是为了你身边这个丫头?”
“兄长,”萧缙再次换了称呼,“臣弟刚才所言,并无一字虚谎。臣弟有幸,得此同心之人,就如当年兄长遇到嫂嫂一样。兄长当年花了多少力气才能娶得嫂嫂做太子妃,臣弟知道的。如今臣弟婚事,唯有仰望天恩。”
再次提到当年往事,仁宗终于叹了口气:“你这小混账,当年就不该叫你知道。要不是当时看你年少方便送信,如今哪里来那么多说嘴的由头。”
萧缙心下登时一松,知道这是仁宗已经意动,立刻俯身叩首:“只求兄长怜悯。”
仁宗拂袖起身,颇想再多鄙夷萧缙几句,可因为反复提起当年,圣天子不免记起自己少年时□□去老师府中、又在先帝书房跪求泣告二三事等等,最终只叹了口气:“先晋一级罢。年下封个侧妃,暂时不叫人欺负了就是了。其他的回头再说。”
言罢便直接往内殿去找段皇后了。
萧缙大喜,再次叩拜之后,才扶着膝盖起身,又去扶玲珑:“痛不痛?跪得是久了点,不过还是值得了。”
玲珑勉强活动了一下膝盖,看看周围侍立的昭阳殿宫人,声音压得极低:“陛下不会真的……”
萧缙一笑:“你怕皇兄揍我?不会的。至少今天不会。”说着便牵了她的手往外走。
玲珑有点想抽手回来,毕竟这是宫里,而不是自家王府里。
但萧缙不肯松手,玲珑轻轻挣了两下没挣开,也不好动作太大反而让人笑话,只好随他去。
刚好这时有两个昭阳殿的大宫女捧着东西进殿,迎面看到荣亲王与这位最近传言很多的奉仪居然牵着手向外走,二人皆是躬身一福,同时低头抿嘴微笑。
萧缙自己是脸皮厚的,但想着玲珑或许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点了头也就快步走了。
一路往宫门过去,玲珑都没说话,一直到马车上,两人并肩坐了,萧缙又问她:“你平时也不是这样害羞的性子,怎么今日这样内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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