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温柔足以让在座的游女们醉倒了,她们望向他的目光便也更加热烈了。
然而,在座的所有游女们都知道她们能够攀上这位大人的机会只有这段时间了,京中游廊里,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有自信能够将属于衣子太夫的客人抢走,或者应该说,但凡是男人目光只有投在了衣子太夫的身上,就没有能收回来的。
“衣子太夫到。”
门外有人通报了一声,那扇绘有牡丹的纸门便被人缓缓来开,就像隔花看美人一般,花丛后逐渐显露出游廊第一太夫的容颜。
她的面容隐藏在月色与艳色之间,像白雪一样,如晚霞一般,雪花和晚霞自门口飘入,她抬眸看了一眼正端着一小酒碗的橘友雅,那双清透的仿佛不受任何世俗污染的眼眸便让已经见惯世俗,无论是在官场还是在风月场游刃有余的贵族男子稍稍愣了一下。
随即,他毫无遮掩的露出了欣赏的神情,那双碧波一样的眼眸漾着温柔神情的笑意,然而,他无往不胜的风流潇洒和温柔优雅,却并没有让秋奈露出丝毫泄露自己心意的神情,藤原秋奈离他远远地坐好,平静又淡然地审视着他,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橘友雅自然知道这是游廊里的规矩,通过茶屋面见花魁,第一次见面时,花魁是不会与客人交流的,她只会远远地打量着客人,来判断他值不值得接待。直到第三次见面,客人才能够真正成为花魁的驯染,从而得到花魁的服务。而且,在游廊里,花魁的地位要高的多,无论面见多么大的贵族,花魁永远坐在主位上。
虽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他毕竟是有要事在身来拜托这位太夫的,她实在是太难见到了,无论如何都等不到第三次见面了,更何况,会不会有第三次页不一定,在她的面前,橘友雅却并不对自己的魅力抱有自信。
这样想着他的脸上便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抱歉的神情,善于察言观色的藤原秋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向身边的人示意了一眼,便有人招呼着游女离开了。
那些游女连连不舍地望着他,似乎想要他的挽留,然而,他正定定地看着秋奈,没有将视线移开一瞬。
直到屋子里的人全都走光了,只剩下了他们两人,橘友雅将扇子尖低着另外一只手的手心,用成熟性感的嗓音柔声道:“倘若不是事出有因,在下无论如何也是不忍破坏这里的规矩的,令您这般温柔善解人意的女子为难,着实是我的过错了。”
秋奈朱唇一勾,笑道:“每个人自有难处,我只是尽量体谅而已,实在当不得这般夸奖。”
他的目光便越发柔软了,轻声道:“我此行是受中纳言大人的委托而来,是关乎中纳言大人之女的。”
秋奈眉心微蹙,似是在为其所言忧心。
“您若有求,不妨直言。”
神情柔媚,声音柔媚,甚至她的一颦一笑都似有意无意地撩拨人,橘友雅用手指摩挲了一下蝙蝠扇的扇骨,微微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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