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的一声之后,弥生发现自己处于无限城里,应当是鸣女发动了鬼血术,她就在不远处,再一次波动琴弦之后,场景又转换到了无惨常住的房间。
弥生一阵胸闷气短,他几乎从来不会尊重她的意愿,所有人都必须听他一个人的话。
“弥生,刚才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一落地,无惨就开始解释,他还在想刚刚的事情,而弥生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她只觉得头痛。
“我都说了我什么都没有多想,我又不是没有眼睛。”
她语气有些不耐烦地说,这样的话还要她重复多少次才算完事?
然而或许是语气不对劲,无惨以为那只是她敷衍的回答,毕竟他听不到弥生的想法,只能通过神色和态度去推测她的情绪。
可无论她信与否,一个事实是板上钉钉的。
“你根本不在乎,是不是?”
无惨突然抛出这个问题,几百年了,弥生还是无动于衷,这么久就是石头也捂热了,冰也有融化的那一天。
“对,我不在乎,以后这种事情你也不用和我解释。”
弥生赌气地说,她当然不在意无惨到底和谁有关系,哪怕他又装作什么别的样子伪装成人类的身份和别人组建了虚假的家庭也和她毫无关系。
“哪怕是真的也好,你愿意和谁就和谁,好吧?”
“继国缘一已经死了。”
他突兀地说,第一次在弥生面前提起这个名字,这个把他钉在耻辱柱上的名字,让他现在想起来灵魂依旧在战栗的人。
偏偏就是他,偏偏他就是弥生曾经的丈夫,让他连想要比较的机会都没有。
“你男人已经死了三百年了,你还是除了他什么都看不到!”
弥生被突然发怒的无惨吓了一跳,这个男人在她面前已经很久不会这样阴晴不定了,记忆中他对她发这么大的火还是当年黑死牟给了她那块花布。
她盯着无惨额角暴起的青筋,鬼王的声音沉下去,青色的指甲忍不住变长成了鬼的模样,血红的眸子锁住她一动不动。
而她突然感觉到累了,听到那个已经几百年没有听过的名字,想象中的痛苦并没有到来。
时间已经将一切都冲走了,她突然发现自己甚至除了缘一的发型和斑纹,都回忆不起他具体的模样——不要说缘一了,就是珠世小姐,也只剩下一个轮廓。
已经过了太久了,她没有和鬼相匹配的记忆能力,还依旧维持着人类时的记忆力,有时候她连什么时候需要无惨的那滴血都记不清,要无惨本人想着才可以。
日子单调而重复,除非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她就只是机械地活着而已。
“……那和缘一没有一点关系。”
弥生张了张口,最后却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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