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的婢女赶紧掏出帕子,替席初擦着水珠,抬头望了一眼头顶的桃花树,奇怪道:“昨夜也没落雨,怎么花瓣滴水了?”
“许是今早凝成的露珠还没干。”另一名婢女替席初倒了杯中酒,重新斟了一杯。
韩月歌失算,没绷住,一口咽下剩下的酒水。所幸她含的不多,小小一口就没了。
酒入喉中,火辣辣的,像是刀割着喉咙。整个身体也轻了不少,一阵风拂过,没抓紧,从枝头飘了下来,直接跌进席初面前的酒盏里,洗个了酒水澡。
这下韩月歌更晕了。
“桃花怎么飘进殿下的杯中了?”侍女赶紧上前换酒。
“无妨。”席初摆摆手,掌中运起灵力,轻轻将桃花从盏中托起,对着她吹了口气。
暖暖的一股气流,登时将韩月歌身上的水珠吹得干干净净。
韩月歌趴在席初的掌中,晕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抬目间,陡然见席初温柔的眉眼凑近自己,一时呆住。
“下回不许再这么顽皮。”席初合起手掌,将桃花塞入自己宽大的袖中。
韩月歌趴在他的袖子里,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一颗葡萄被塞进袖子里:“吃点东西解解酒。”
韩月歌用在自己的花瓣包裹住葡萄,将葡萄当做球儿,在席初的袖子里滚来滚去。
席初的袖子不断摆动着。
坐在席初隔壁的一位男子笑道:“太子殿下的袖子里藏了什么好玩的,怎么这么大的动静?”
他的话一出口,众人皆望了过来。坐在席初对面的薄霆,似有所感,望向席初的袖子,皱了皱眉。
“不过是一只调皮的猫儿罢了。”席初端起酒盏,浅浅啜了一口。
众人作罢。
席初感觉到袖中没了动静,垂眸,袖中飞出一块紫色的葡萄皮,“啪”地落在他脚下。
席初:“……”
韩月歌啃完了葡萄,仰躺着,在席初的袖子里睡觉。
席初的袖子沁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很好闻,她本来因为酒醉有些头疼,闻着香气,头疼淡了一些。
葱白的手指托着一颗红彤彤的荔枝,被送进了袖子里。
韩月歌闻到荔枝的甜味儿,睁开眼睛,忍不住打了个饱嗝。她变作桃花后,胃口跟着一起变小。
席初等了半天,没等到荔枝皮。他释放出神识,入了袖中查看,那贪玩的桃花,已经抱着荔枝呼呼大睡着。
席初失笑。
酒宴过后,席初起身离席。
袖摆的晃动,将睡得正香的韩月歌晃醒。韩月歌的花瓣裹紧了荔枝,在袖子里滚动着,滚到一个拐角,卡住不动了。
她的脑袋晕得紧。酒妖告诉她,不胜酒力的,那酒一杯就醉人。幸而她酒量不错,又只饮了少许一口,只是晕,无穷无尽的晕,就好像有人将她丢进了一个漩涡里,拿着棍子使劲搅了一搅。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