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霜摸着脸颊,确认面纱还在,舒了口气。
她很清楚,她所有偷来的好感,都来自于这张脸。要是那些男人见了面纱下恐怖的伤疤,所有的爱意都会荡然无存。
呵,男人就是这么肤浅,修再高的道法,也会为皮相所惑。
她走到薄霆的身侧,温声道:“多亏你及时出现,薄公子。想必我当初所食凤凰蛋,也是出自薄公子之手,玄霜在此先谢过薄公子了。”
薄霆回头望了她一眼,那一眼中,有着说不尽的缠绵和爱意。
他爱慕眼前这个女子,爱慕了许久,她就站在他面前,却不知道他有多么爱她。
薄霆收回目光,将眼中爱意敛藏,对韩月歌道:“歌儿,将彼岸花给我。”
李玄霜愕然看向韩月歌脖子上的彼岸花,眼底划过一丝恨意。凭什么她想得到的东西,韩月歌都能轻而易举的拥有!就算她抢了韩月歌的命格,依旧无法将韩月歌抹杀!连彼岸花都落到了韩月歌手中!
韩月歌握住彼岸花,扯下扔给薄霆:“它已经认我为主,你若能拿走,便拿走。”
薄霆接住珠子,掌心合起,像是被烫了一下,又猛地松手,将珠子扔在了地上。
他张开五指,掌心赫然多了一个血肉模糊的洞,伤口的边缘发黑,是彼岸花烫出来的。
“你受伤了,薄公子!”李玄霜抓住他的手。
韩月歌摊开掌心,跌进雪地里的珠子自动飞进她手里。她道:“我早说过了,你拿着也没有用。”
薄霆自知她不会真心给他,她要是真心给他,珠子不会烫他的。其实珠子已经认了她为主,杀了她就可重新认主。
他的剑抵着韩月歌的脖子,迟迟没有下手。
他的心底腾起怪异的感觉。他一生心狠手辣,不知杀了多少人,真要杀了这株小仙草时,每每又不自觉心软。
他的青冥剑捅她两回,每回都是下意识避开了心脏这个重要位置。
也正是如此,至今他都没有发现,韩月歌心口揣的根本是个顽石。
李玄霜倒出药粉,用帕子裹着薄霆掌中的伤口:“此地是席初的地盘,薄公子又受了伤,还是快些走吧,她们两个交给我,我自有法子处置。薄公子先回凌霄阁,待我了结这里的一切,就去凌霄阁寻薄公子,你我当日约定过,以后还要一同斩妖除魔,这些事我从来就没有忘记过。”
薄霆由她处理着伤口,听她提起年少的约定,没有任何反应。
李玄霜抬起眼睛,发现他一直盯着韩月歌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色怔然地问她:“你如何处置她们两个?”
李玄霜心思通透,早就看出薄霆的犹豫,她在薄霆面前一直都是纯善无害的形象,当然不会当面对韩月歌露出杀意。
“韩月歌是席初的宠姬,有席初做她的靠山,我不会动她,我只是有些话,想与她说清楚。”
这句话既表明自己的立场,又将韩月歌与席初之间暧昧不清的关系道明,提醒薄霆,韩月歌心机媚宠,并非什么善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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