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一堆烂肉,被扔在不见光的角落里,只等着自己慢慢地腐烂。
听到傅辞轻受伤的消息时,她甚至是高兴的:她终于有理由回首都星了。
她也终于又见到了叶琢。
这个瞬间,她又是痛恨,又是恐惧,又生出了一点希望,只是抓着叶琢的裤子,哀声道:“我没害过你,我没害过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受过报应了,我都受过了千倍百倍的苦,你放过我,就解除那个诅咒吧!”
她形容憔悴,又说得凄惨,乍一看上去,反而像是叶琢苦苦相逼。
叶琢后退一步,挣开了她的手。
“我可没下什么诅咒给你。”他说,“就是你自己的报应。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梦里可不就找上来了。”
他说的是实话。那句话并非诅咒,也并非意识植入,那只是一个暗示,揭开人记忆里的那份阴暗面,那块遮羞布。
没做过坏事的人听了这句话,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反应。反而是做了太多坏事的人自己就会亏心,会越来越怕,越想越多。
夜路走得多,总要见到鬼,怪只怪她坏事做得太多,骗得过别人,骗不过自己。白天清醒得时候骗得过,夜里梦境之中也骗不过。
傅夫人继续苦苦哀求着,见叶琢不为所动,那女人脸上的可怜与崩溃瞬间转为狠戾,她狠狠地看向叶琢,眼中几乎淬出毒来:“我都受过报应了,那你还要怎么样呢?你要我死吗?你要杀了我吗?你有什么资格来杀我,你凭什么?就为了那个小杂种吗?当初分明是那个贱人先破坏我的家庭——”
“够了。”傅辞轻开口道。
他脑子一阵一阵地抽着疼。
未完全知晓原委,但是他已经猜出了大概。
傅夫人看着他,好像这个时候才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这个儿子,立马又扯上了他的腿,嘴里道:“辞轻,你帮我求一求叶少爷。他那么爱你的,你帮我一起求一求他,让他放过妈妈吧!妈妈每天都在做噩梦,妈妈好痛苦的,妈妈就要死了!辞轻,妈妈做那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她又对叶琢急切地说道:“我同意你和辞轻结婚,你嫁进傅家来,这样行了吗?你满意了吗?你还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你放过我吧!”
她迫切地拿出她还有的筹码。
傅辞轻都只是那筹码的一部分。
那种“荒谬”的感觉又浮现在了傅辞轻的脑海里。
这一切就都太荒谬了,像一出哑剧。
“我带她去看医生。”他说。他抓住了傅夫人的胳膊把她拖了起来,拉着她往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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