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这个权柄,你走吧。”
言尽于此。
那权柄化作一道流光,几乎是仓皇地逃开。
傅熠炀转过身去。“池凛死了。”他平淡地说。
傅辞轻就站在他的旁边。
男人的眼睛是湿润的。
傅熠炀和池凛的对话,他并不算是完全听懂了,只是有一句,他知道傅熠炀在说什么,他听进了心里。
他听到傅熠炀说:“哪天我被拖回去,我也能再走出来。”
真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只觉得很想掉泪。
傅熠炀是他的弟弟。
他曾经一叶障目,做了家庭里的帮凶,任这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受着他想象不到的折磨。
他曾经傲慢,甚至道着歉的时候,他都对这人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我会补偿你”。
他也曾经精神力领域几近粉碎,承受了这人曾经承受过的苦楚。
他还看着这人跪着去求那个所谓的“父亲”,看着这人手里攥着一枚耳钉、直到手上鲜血淋漓,流着眼泪对他说“叶琢走了”,看着这人躲在阴暗的痛苦里,两年之间,放纵着自己的疯狂。
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能做到的太少太少,明明是哥哥,明明该保护自己的弟弟的,然而在傅熠炀的事情上,大多时候,他什么都做不到。甚至把自己的全部的“气运”交到傅熠炀手上,已是极限。
但是现在,听到这人说“他会走出来”,他由衷地觉得高兴。
神明,权柄,这些都离他太远了,其实他像世界上最最普通的一个哥哥那般,他只希望自己的弟弟过得好。
过得好,就好了。
“你要结婚了吗?恭喜你。”他说。
随后他倾身向前,给了傅熠炀一个拥抱——他们从不曾亲密,话都很少,这个拥抱,或许已经是他们最接近兄弟的一个时刻。
但也很短暂。即将退开的时候,他感受到傅熠炀有些犹豫、却又确定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傅熠炀说,“我要结婚了,你来当我的伴郎吧。”
“好。”傅辞轻道。他退到了一边,装作在看喝醉了的郁星南的情况,强忍着不让眼泪真的掉下来。
弟弟,结了婚,就好好地过啊。他在心里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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