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茗却只是紧紧抱着,说着扫兴的话,“送我回太医署,我听殿下的,见太医,我大概不见不成了。”
姜青岚指尖紧攥着楚亦茗的衣衫,真不知太医署到底有什么好,虽说习医之人有这个志向可以理解,但他姜青岚是要做皇帝的人,楚亦茗来日就是皇后,紧盯着一个太医署又是何苦。
他早想好了,就是楚亦茗不愿意要皇后这个名头都不成,管什么子嗣问题,人一辈子动一次心不容易,哪能为了个儿子就换伴侣。
“你再这样不省心,本王可不惯着你了,”姜青岚揉了揉小可怜的发顶,“绑也把你绑回府去。”
就这一句,楚亦茗昏昏沉沉,耳边嗡鸣,都能听出是件要命的事,眉头一皱,眼瞧着都要哭了。
“好了好了好了,哦……”姜青岚哄孩子的语气,捋了捋他的发尾,道,“就今日,再纵你一日。”
楚亦茗吸了吸鼻子,怪可怜地又把怀抱收紧了些,嗡嗡地轻声说:“我生病了,你就别欺负我了。”
殿外听到传唤进来的侍从已经在门边候着等下令有一会儿了,里间没吩咐,下人也不敢动。
过了有小半柱香的时候,才听见姜青岚下令道:“命陈院使亲自入宫一趟,不许声张,到太医署候着。”
……
楚亦茗一辈子都不算是个倔强之人,尤其是在对待疾病这种事上,他前世最后的那段时光早已习惯将医生的话当做圣旨,若不是今生太羞耻于让人知道自己的床|笫私密,是断不至于拖到今日还不就诊的。
回到住处后。
姜青岚抱着他坐在床上,放下了床幔,将他的手伸了出去。
所谓能医不自医。
当楚亦茗知道来诊脉的是太医署的最高长官之时,内心是有些崇敬的。
陈院使搁上一块丝帕在他腕上,为显慎重,诊脉费时许久方才捋着胡须,眉头紧蹙,道:“这是位嫔妃?”
“圣上哪来的嫔妃。”姜青岚语气不悦道。
陈院使咳了一声,有些焦急道:“王,您这是,这是大逆……”
姜青岚已是极不耐烦,道:“大逆不道,结巴什么,有话就直说,病得严重吗?可需要随本王回府安养?这究竟得几日才能见好?”
陈院使说话的胆子倒是大,直白道:“宫女也是圣上的女人,您大业未成,宣威将军府的小姐也看不上,怎么好宠幸了宫女,还珠胎暗结,这,这您不得带回去养足十月才能好呀。”
姜青岚更气恼了,收回了楚亦茗的手,厉声道:“谁和你说是女人了!”
还珠胎暗结,这一个个老家伙都把他一个正经人想成什么样了,没的让楚亦茗听见还以为他是一个成日里调戏宫女的风流浪荡之人。
“男的啊?”陈院使显然是松了口气,“老夫瞧见他的手白嫩,还以为是位地位高的宫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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