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儒就喜欢吃肉,吃蔬菜老大不情愿了,不过闻言还是接过了小碗汤,细细喝了起来。
师徒俩同桌共识,没有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傅侍郎难得也放松了心绪,只觉眉宇间郁气都散了些。
“户部最近听说在查账,可有为难之处?”
傅承疏出身公侯,却因为一些原因与生父离心,户部这次查的公侯府邸账册,周大儒也有听说一些,老皇帝近些年身体愈加糟心,手段也凌厉了不少,恐怕是在为了新帝扫除障碍、充裕国库。
其实相较于时常惹些是非的小弟子,周大儒更担心聪慧近妖的大弟子。
“还好,尚能应付,再说,亦安此次,正好送了个好东西过来。”傅承疏这才道明来意。
周大儒也猜到了:“是那琉璃瓦?”
“不错,亦安在汤溪应过得不错,这蔬果品质极好,而与之一道来的,还有一个琉璃的方子,较之从前,成本足轻了百倍。”
周大儒顿时就明白,小弟子这次送来的,是给大弟子晋升的捷径。琉璃价高,敬献朝廷,收入还不是归入户部。
周大儒一笑,忍不住笑骂:“难怪你这般纵着他!”
又有谁会不喜欢这样的孩子呢,你以真心与他,他也同样报以赤诚之心,当初周大儒就是因此而收下小弟子,天赋是一方面,品格却更为重要。
周大儒轻哼一声,他收弟子才不像外头传言那般,只收一甲之才呢,他只不过刚好就收到了一甲之才而已。
“学生没有。”傅承疏端端地否认了,但看这舒适的意态,显然是任凭老师说的模样。
周大儒被哄得高兴了,却没忘记刚才写的信:“让你的人一并送去汤溪,还有这些个蔬菜留下,赶明儿老夫准备去你师叔家一趟,找那几个老家伙下下棋喝喝茶。”
夜色很快就深了,傅承疏并未留宿,从周府出来,他看了看天上的寒月,哈出了一口寒气,这京城的天,可是越来越冷了,难怪亦安都不想待了。
遥在汤溪的程县令狠狠打了一连串喷嚏,默默紧了紧身上的冬衣,哼哼,肯定是师兄跑去老师那儿告阴状了,想想老师气得想跳起来打他却打不到的模样,程晋忍不住一乐。
哎呀,这样一想,其实跑汤溪来也挺开心的。
“大人,您又在算计谁呢?笑得这般不怀好意。”
程县令笑着扔了一团纸过去:“小鱼干还堵不住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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