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刑架上的人叫得?越惨,他们的兴奋嘴脸就越扭曲,小时候的路易便是生存于这样的牢狱中。
记忆里, 他的亲生母亲整日躺在角落里生命如枯草,沉默寡言,每一秒都是最后的喘息,这样的绝望日子,在他出生之前经历过?很长?很长?……
直到死亡那一刻,这个女人脸上才?有了向死而生的喜悦,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败落的灵魂能散发出这样的活力?,黑暗逼仄的空间?中,因为过?度愉悦,甚至五官依稀回复着年轻时的明艳色彩。
最残忍的是,他那时年幼,但并不无知,知道他的亲生母亲并不爱他,只是拿自己当个续命的工具,延续着她那早已苟延残喘破败不堪的身躯。
即便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很清醒,清楚知道但凡活着,就不能愚昧无知,可渴望亲情的他还是终日选择自欺欺人,蒙骗自己。
最终也只能亲自送走在他怀中死亡的母亲,那女人诡异的微笑着,就像传达圣意离去的天使一样。
双手无名?指上还残留着练习刀片的厚茧,提醒自己,他不叫莫轶,也不姓兰开斯特。
最脆弱危险的位置掌控在别人手里,唐知白被他似有若无的手指撩拨得?寒毛竖起?,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他忍不住推了推路易,小声唤道:“路易?”
低下头,路易温柔地注视这他,危险而深情,“记得?白在很小的时候就问过?我,‘认不认识莫轶这个人’,原话是这样的一字不差,这个莫轶有什么特别吗?”
说到莫轶着两个字的时候,他加重了语调。
唐知白心中‘咯哒’一声,窝在他怀里慌乱地缩了缩,刚知道斯诺、夏普死了,竟然把自己吓成这样,差一点?说漏嘴,他更是没有想到,路易的记性这么好。
路易柔声追问,“白,你?是在害怕吗?在害怕什么?为什么害怕?”
竟问得?唐知白有些发毛。
他犹犹豫豫,纠结片刻,最后还是咬紧牙关装不知道,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到来,真实发展早已和《伦敦风云录》剧情相偏离,而有些东西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太过?无稽之谈,反而会?引来自我怀疑和危险
生活在这里这么久,唐知白早已不能将人当作书中角色游戏对待,路易对他而言更是亲人。
“没……没什么?”唐知白嗫嚅着,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间?,便当即推了推他,说道,“到时间?了,你?不是要去诊所工作吗?快走吧,霍金斯医生对我们这么好,总要勤奋报答他的。”
路易面无表情,打量他的模样,明显就是心中有鬼的模样。既然他不想说,他也不会?追问,从小到大?唐知白每一件事他都清楚知道,可唯独这件事他不知道。有隐瞒的感觉让路易很不舒服,一不舒服就想做些危险未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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