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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靡了三个多月, 唐知白一直未恢复精神躺在房间病怏怏的,这是心病, 没有那么快痊愈。见爸爸低落消沉,西墨便每天到他卧室朗读书籍给他听, 男孩清脆开朗的?嗓音和着窗外耀眼阳光, 宁静致柔, 一切都那么美好。
“爸爸,我读得好听吗?”西墨扬起脑袋笑笑,湿漉漉眼神中充满乞求夸奖。
这个年纪能熟读这么多生僻词语,已经很不起了, 唐知白揉揉男孩头发,他几?乎和路易小时候一样聪明,大脑过目不忘,学习从来不用他操心?。
“很好听。”
西墨双眸一亮,“爸爸,今天太阳很温暖,我们去花园里晒晒阳光吧。”
唐知白收回手,神色黯然,轻声道,“爸爸有些累,你自己去吧带上翠丝小姐,注意别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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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茹家族的眼线已经在苏格兰探寻了几?个月的?消息,也没找到艾尔尸体,也许就像最开始传递过来的那样,尸体早已被火化,骨灰在战乱中遗失或者如同无名尸体那样被挥撒山林,只要没有被人死后践踏,唐知白都能够自我哄骗的?心?安一些。
就算尸骨无存、就算挫骨扬灰,唐知白也不忍心?让艾尔做一个飘荡的孤魂野鬼,在风雨中飘零没有归期,后来,他和?路易商议后买下一块墓地,想为他举行一场葬礼。
可悲的是,关于艾尔的?家人。
莱斯特子爵早已带着全家人回到老家曼彻斯特,听曾经艾尔的?口吻,他登报断绝血缘关系,莫过于家族里出过最丢人羞耻的事情,只怕莱斯特先生已对这个曾经的?小儿子失望至极,整整几年了无音讯。其实唐知白清楚的?,莱斯特先生那么疼艾尔,怎么可能会因?为他一时的糊涂而狠下心?肠一辈子?不理会,等动荡时局过去,子?爵会想通的?。
可如今要?已这样的噩耗召回两个花甲老人,唐知白如何忍心?。
有的?时候一个叛逆不知音信的?儿子远比一个惨死战场的儿子,带来的伤害要?小得多。
辗转反侧三天,唐知白忍痛下定决心,艾尔终究是渴望父亲的?原谅和?亲人的?温暖的?,他一直很愧疚,依照地址朝曼彻斯特农场寄去一封信,一封亲手书写下的?很长很长的信。
很快他就得到了莱斯特子爵的亲笔回?信,很短很简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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