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忧太就在她的身边。
她绝对不能让自己被脑芽控制,她不会把她自己交给除了忧太以外的任何人。
她不想伤害到忧太——即使是被控制的, 她也不想。
而如果必须要有一个人来销毁那只“脑芽”, 剜下那块被寄生的血肉的话……
也只能是乙骨忧太。
她只接受他, 只允许由他来动手。
她竭力地, 通过小幅度的动作, 来回应乙骨忧太,驱散他内心的迷雾。
少年的手指头被轻轻捏了两下,他霍然睁大了双眸。
宛如心意相通般,他接收到了她想传达的意愿。
他低声说道:“好。”
好, 我明白了。
我来做就是。倘若这是你的愿望的话。
次日,清晨。
一夜未眠的乙骨忧太,找到了同样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心情复杂地掐灭了烟头, 她再三确认:“真的决定好了吗?”
“嗯。”乙骨忧太点头,既然已下定了决心, 那么他不会再犹豫,“尽早开始吧,家入老师。”
家入硝子闻言,也不再劝说。
她接过乙骨怀中的少女, 一步步朝走廊最深处的房间行去,白大褂随她的动作下摆飘扬,挡住了她身后少年的视线, 让乙骨忧太只能看见里香露出的上半张脸, 还有她纠结痛苦的、不安稳的神色。
家入硝子拉开了密室的门。
和逼仄狭窄的甬道不同, 门扉旋开的那一刻,视野豁然开朗。
这是一处隐蔽而开阔的地下室。
地下室天花板上装有几个灯管,此时发出明亮到刺眼的白光,驱逐下方的黑暗,让地下室内的场景一览无余。
周边紧靠墙壁、呈半圆环状分布的,是几排精密的仪器,规律地闪烁红光,昭示其待机的状态。仪器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符号飞速滚动,冰冷的程序计算出一列列的数字。
而在地下室的最中央,则是如结界一般的透明半球圆罩,将中心部位和其他空间分隔而开,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通道供人进出。
被结界圆罩牢牢保护在中间的,是由暗红色的漆画构成的、古老而神秘的术式阵法,以乙骨忧太的阅历,竟是一时间分辨不出这阵法的组成作用。
家入硝子适时给出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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