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晗落地,侧头便瞧见了她:“小师妹?”
想起他方才在定立画前出神的模样,于迢迢犹豫片刻:“师兄,那副画里还藏着一只邪祟。”
他面色一紧:“你没事吧?”
于迢迢摇头。
崔晗垂眸,这鬼女杀不死,打散后又会重新凝聚,只能用灵锁暂困;而百里巳虽懂一些阵法,可要将她彻底封印住,难。
本以为一个鬼女就已经够棘手的了,不曾想居然还有一只。
于迢迢挣扎片刻,最后艰难开口:“那邪祟是画中女将军的模样。”
崔晗抬眼,瞳孔猛缩:“你……说什么?”
他心神一震,连着缚住鬼女的无涯也受到了波动,鬼女哀嚎一声,欲挣脱束缚。
鬼女不除,他们三人寸步都不能离。
望着崔晗心事重重的模样,于迢迢轻声道:“方才我临走时扔了几张地缚咒,应当还能困一段时间,不会朝这边来。”
众人闻言沉默了。
就在这时,院中的林子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就在于迢迢屏住呼吸,戒备之时,一个锃亮的脑袋从假山后探出。
“……”
一个年轻和尚走了出来,瞧见众人紧张的模样,笑眯眯地:“几位施主多有叨扰。”
百里巳面色微沉,方才为了防止鬼女逃出,他们已在府中设下结界。这和尚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似乎瞧出他的疑问,和尚微微颔首:“小僧法号净空,来此地寻一人。在府门外叩门半晌,无人响应,便直接进来了。”
于迢迢上下打量着他,这小和尚看起来大概只有十六七岁,他眉眼透着慈善,手捻佛珠,从始至终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你寻何人?”
净空双手合十:“小僧出家前,曾有一位姐姐。”
于迢迢皱了皱眉,鬼女是幻境中那女子所化,难道他是……
“七年前,家母逝去,家中穷困,一次家父带着姐姐出门后,二人就再也未回来过,幸得师父所救。这几日小僧下山,寻得一些蛛丝马迹。”
他歪了歪脑袋,朝一边的乔府老爷走去,“小僧听闻当年乔施主放言,凡是对得上生辰八字的姑娘只要来乔府便可得十钱,小僧体弱多病,家父听闻此事便带着姐姐来了榕城乔府。”
“姐姐命格薄,便长年在左腕上系一根红绸带。不知乔施主,可曾见过他们?”
于迢迢眼皮一颤,忽然想起在梳妆镜前捡起的那根红绸带。
乔府老爷本就被吓得有些精神失常,听闻和尚的问话,不由心虚,忙不迭退后:“你、你别过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乔施主,莫怕,小僧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他笑道。
“小僧途中遇到风水门中的几位弟子,他们可全和小僧坦白了乔施主所为之事。小僧又听说七年前,邻城城守长子逝去,他各处寻一位甲子年子时生,日主乙酉的女子,生死不论,为他那尚未娶妻的长子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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